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安平镇的安逸,能够为了过年准备上许多东西,而且在县衙的控制下货物的价钱公道,不像是府城一斤粳米要一两银子、一斤糙米要半贯钱,一斤肉……普通百姓已经彻底吃不起肉。
在安平镇以外的地方生活可不容易,许多人朝不保夕,因为生活的困顿,脸上的表情都麻木了。
年还是要过的,前来安平镇的人变多,到陈记猪肉档买肉的人也变多,有钱的人多买点儿,十来斤十来斤的往家里面拎,没钱的少买点儿,一条肉一条肉的买,拿出去熬点儿油,猪油渣添点儿肉味。
瘦肉大家喜欢的程度一般,最想要的猪肉状态是一指厚的油,那才是好的猪。山中小村养的猪好,个个膘肥体壮,能吃能长,身上的油花厚厚的,让人看了就眉开眼笑。
猪肉档这儿三娘过年期间做的全零售,而整猪直接牵到了要的人手上,让他们自己宰了吃,留不给店里面增加人手负担了。
店铺后面的院子里,林寡妇和许娘子肿成萝卜似的手指头插进冰凉凉的肉里面,把调好的肉馅儿塞进翻洗好的猪肠子里,四个巴掌长的香肠用棉线扎出一段就是一根,三娘卖十文钱,里面的肉结实而多,风干了看着也不会太少,非常合算。
买上一根风干香肠,分成若干段,吃的时候蒸一蒸就行,美的很。
店铺后院已经搭上了很多架子,架子上不通阶段做的香肠风干程度也完全不同,有些已经可以拿出去卖了,有些还没有干透,有些还湿答答的明显是今天新做的。
许娘子和林寡妇因着做香肠,学到了手艺不说,还能够分到钱过个更好的年,两个人的干劲儿就足足的,丝毫不觉得冷。
三娘是没有这么旺盛的精力了,站了好一会儿肚子里面的小家伙就要造反了,不时踢踢动动的,丝毫不把他娘的肚子当肚子。三娘摸着肚子想,肯定是个皮皮的臭小子,生出来就让他爹打屁屁,就、就轻轻地拍一下。
赵北晟不用三娘喊着就主动扶着三娘,让她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自己的身上,减轻肚子带来的负担。三娘的肚子快六个月了,圆鼓鼓的看起来不只是六个月的样子,小田大夫给她把脉,经过仔细斟酌,确定地说是双胎。
老陈家就有双胞胎的家族遗传,她和妹妹是双胞胎,她妈和舅舅是龙凤双胞胎,她小姨生的是一对双胞胎儿子,舅舅家连着生了两胎,都是双,四个儿子嗷嗷叫唤,愁的舅舅头发一把一把的掉,不到四十就谢顶了,等到了五十索性剃光掩盖掉了地中海。
另一个世界的亲人,三娘想起时总是恬然地笑着,自打有了自己的孩子,她的心跟着稳定了不少。
孩子是双胎的可能性很大,先生每晚趴在三娘肚子上听着的时候都会信誓旦旦地说,他听到了三个声音。为什么是三个,还要加上三娘的不是。
因为是双胎,家里面田氏早早就开始准备起两个孩子的东西,大到悠车,小到衣服鞋袜,手上就没有停的时候。家里面的大小事儿也不许三娘碰了,田氏彻底接手了一日三餐,田螺小伙们打扫家里面的里里外外,三娘在家里面闲得慌,索性店里面有事情做,不至于一天天的无所事事。
“看天色,要下雪了。”两个人安安静静地走着,忽然赵北晟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三娘抬头看着天,灰灰的,很低,云层很厚,没有风,却让人有种大风酝酿在天际的沉重感,这种天看着就是要下雪了。
自从夏季以来,整个安平镇就下过三四场雨,最大的一场勉强浇湿了了地面,也就是安平镇水资源的获取当时丰富,地下水源充沛,才没有因为干旱闹得日子不好过。虽说如此,镇民们依然感受到了干旱的严峻,想尽办法的储备着生活资源,以备将来更大的灾难。
生活,真的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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