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乔音轻声一叹:“这两起案子实在太像了,根据现场痕迹和周诚本人的说辞来看,当时如果不是你找出了胡德盛,我们很难想到还会有第二个凶手的可能。”
乔音微微眯起眼,接着讲述道:“当年许毅一案也是这样,结合所有证据和第一个凶手的说辞来看,我爸他们最终认定杀害许毅的只有一个人,后来证据也提交检察院确认无误,法院判决结果下来后,又突然有人揭发,说张时延才是真正杀死许毅的凶手,于是案子被重新打了回来,许毅一案换了当时的副队萧洪程接手,而我爸被扣上玩忽职守的罪名,被停职在家反省一个月。”
前不久发生的张芳梦案,一个接一个的凶手浮现,纯粹是意外情况。
可十年前的一环扣一环的杀人案,案子看似简单易破,但张时延早不被人举报,晚不被人举报,偏偏等到时间越拖越久,直到第一个凶手被判刑时才出现。
她不相信这么显而易见的疑点放在当时就没人怀疑,何况接手重查这起案子的人还是萧洪程,她父亲曾经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乔音深吸一口气,秦息握紧她柔若无骨的手指,无声安抚着她,她情绪逐渐平息下来,平和看着他道:“我爸他不是刘旭,他生前一不为名,二不为利,几十年来过得清清白白,没做过半点对不起警察这重身份的事,无论是他,还是他的妻儿子女,都不该为此付出什么。”
她声音带了丝哑意,平静道:“我可以接受他为国捐躯,也可以接受他为了救其他人牺牲,但不管是哪种原因,他都不该走得不清不楚,死后还背上莫须有的骂名。”
秦息凝视她许久,声线紧绷中含了一丝哑意:“就算让你赔上性命,你也还是要继续下去吗”
乔音无声看了他半晌,终是点了点头。
她为这一天准备了太久,也等了太久。
她感受着他手心传来的温热,慢慢开口道:“秦息,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答应你,但假如我们将来迟早有一天要走到对立面,那不如现在就”
扣在她手上的力度紧到极致,秦息眼底暗红,双目沉沉死盯着她,仿佛只要她敢说出那两个字,他就会冲上来把她手腕捏碎。
默了默,她还是没舍得说出那两个字,只是轻声道:“这样对你好,对我也好。”
她不用因为对他时刻隐瞒逐渐消磨掉他们的感情,他也不会因为窥探到她的计划而让她对他心生间隙。
秦息看着她毫无动摇的神情,心一寸一寸往下沉。
尽管房间开了暖气,两人面对面近距离坐着,他却几乎感受不到她在想什么,他们之间,仿佛竖起了一堵无形高墙。
“乔音,你对我好不公平。”
秦息指腹用了些力度捏起她下巴,他从她精致苍白的面上一点一点扫过,声线沙哑道:“你有没有想过,算上刚刚在内,我们在一起还不到三个小时,你现在跟我说这种话,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就会信他不信你”
乔音被迫仰头看他,无力地支撑着床头边沿,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他,她绝不会试图放下当年那封信,不闻不问跟他在一起。
他说了许多次婉拒她的话,她要过好久才会相信,他只认真说了一次喜欢她的话,她却想立马相信。
两人无声对峙着,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空气中传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秦息暗沉的面色苍白下来。
乔音强撑平静的面上终于有了一丝破裂,她目光落在他后背,竭力克制住发颤的双手,放缓声道:“你先松手,我先看看你后背。”
秦息仍是一动不动紧盯着她,没有半点要松手的迹象,乔音一时好气又心疼,她眉梢轻轻往上一挑,笑着调侃道:“我怎么不知道你秦大队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粘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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