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看见少爷冲尔晴发气的婢女不少,于是几乎是长椿宫的人都知道了。
尔晴虽是心底凉薄恶毒至极,但那皮囊还是装得温温和和的。表面上和一些人还过得去。除了一些想看笑话的人,也有人是担心她不好过。
明玉就很担忧傅恒会再次喜怒无常。
但出乎意料地,接下来的几日,傅恒却对尔晴格外地好。这种好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差别。因为傅恒从来不会和婢女主动说话,也不会只和一个婢女说话,更不会每次来都去花苑找她。
所有人都很困惑,包括皇后娘娘。
于是在富察傅恒又被皇后召进宫时,富察容音问“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每次见你过来都格外开心。”
如果他喜欢尔晴,她自然是也是开心的。
另一边花苑里,明玉瞄了眼主殿和尔晴窃窃私语“你说少爷是不是喜欢你”
这句话很多人都想过,但也只有明玉这种大大咧咧的人敢问出来。宫女默认都是皇上的女人,说轻了是两情相悦,难听就是私通。不要命的事。
拿着木瓢浇水的手顿住,尔晴面上的笑僵了一瞬,回过神来,她摇了摇头。
富察傅恒的心思她看不明白,他每一个举动的都不在她的预想之内。
虽然他有时格外地温柔,但她却觉得他不喜欢她,是很讨厌很讨厌。
毕竟一个能打人一巴掌,再扒别人衣服的人,怎么能说是喜欢呢
想到那天的场景,她那股杀人的念头再次浮出,长至十六,她确实没被人那么羞辱过。那真的就是一个疯子。
那是奉茶之后的事了。
皇后娘娘有午睡的习惯,正午一贯的清闲。她袖子湿了大半,在花苑的凉水里泡了下手,便回房换了一身衣裳,看看时辰也不想去吃饭,就躺在榻上静静梳着头发出神。
她以前虽是每日梳头,但也没有这么喜欢过,但确实梳齿刮过头发时,心情格外舒畅。
富察傅恒便是这个时候叩了门。
开门时,他面色尚算柔和,眼底还是干净的。
“方才是我迁怒了,很抱歉。”他开口便是道歉,更是从袖子里拿出药膏递给她。
这话尔晴是不信的,可是主子都表了歉意,她不能给脸色。
于是面上淡笑,一副惶恐模样,“傅恒侍卫言重了,是奴才愚钝。”
她说完伸出双手拿过,想的是,他送完药膏以示风度,就该是走了。
只是却没能拿过来。
“我帮你涂吧。”傅恒说得很温和,见她手顿住还笑了笑。
他是一个很好看的男子,眉眼清冷,但笑起来很是温暖,像是三月和煦的春风。
因而长椿宫的宫女只要不是想爬上龙床的,都是爱慕他的。尔虞我诈的皇宫中,一个温润良善的公子确实对她们有致命的吸引力。
若是没有方才那一段怒目而视,这时尔晴也该是和她们一般的。只是一个刚刚冷眼将茶水浇在你手上的人,下一瞬却能笑着说帮你涂药膏,实在过于渗人。更不必说她发自心底的痛恨。
“主仆有别,不敢劳烦。”她委婉拒绝。
但傅恒已经是抓住她的手腕推门进来了。
男女的力气是有差别的,她被拉着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挣了挣,没挣开,也就放弃了。他爱擦就擦罢。她并不想最后不但没让他松开,还让自己手伤了。
其实尔晴的手不是很严重,她很有分寸亦不敢拿刚烧开的水呈上去,手腕上只是红肿了些,并没有水泡。
但傅恒却比她自己还要在乎。动作是格外地轻,他拉起她的袖子,将药膏一点点抹在她皮肤上。
或许这与他本就是一个温和的人有关。只是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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