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老巷。
苏小笼和舒中满并肩走出来,苏小笼略显愧疚,“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好好的晕了,你身体不好,还专门把我带回家,照顾我一夜,肯定累坏了吧。”
舒中满换了身衣服,风度翩翩,良善得瞧不出任何不妥。
“没有,最初只是想找你买几只槐木果,结果反而弄巧成拙,是我唐突了。只是……”
舒中满抬眼看了一眼一脸单纯的苏小笼,又把眼皮迅速合下,羞涩地不敢看她,低声喃道:“不过,有点唐突,似乎也不错。”
“你说什么?”
“没有没有,我送你回去吧。”舒中满微笑,脸部表情,每一块肌肉调动的弧度都恰到好处。
苏小笼笑得很甜,估计有生以来从来没笑得这么甜过,“我都没事了,可以自己回学校的。你不是说你父亲还病着嘛,你身体也不好,赶紧回家吧。”
舒中满笑着看她,眸子里的柔意都要沁出水来。
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苏小笼似乎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一低头,转身,小跑着跑远了。
舒中满还停在原地,脸上笑意半丝也没变过,一只不长眼的小鼠从巷中窜出来,不小心撞上他的后脚跟。
这么一撞,舒中满的眼角突然泛出一道细纹,迅速蛛网般蔓延到整张脸,脸上布满了碎纹,笑容却是不变,说不出的诡异。
他的脸绽出几块碎瓷,整张脸瞬间哗哗哗地落了一地。
舒中满低头侧脸,露出侧颊上的半边细瘤,密密麻麻,圆溜溜。
表情突然变得狠戾,猛一抬脚,踩死了慌张乱窜的小鼠。
*
苏小笼羞涩地跑出几里,纯情得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天光尚早,四周无人。
苏小笼缓下脚步,表情渐收。
伸出手心,低头一瞅,原本完好,洁白无暇的手心裂出一条缝,苏小笼合紧手心,用力一捏,手心里完好的皮肤全都化成了鳞粉,显出真实皮肤上两条细长的伤口来。
苏小笼啐了一声,“妈的,就这么点障眼法,连幻术的边都够不上,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看老娘回头怎么收拾你。要吃槐木果,要杀我炼小鬼,你他妈倒是炼啊。”
想到还有一道银蓝不明物在自己身体里,苏小笼掐着自己左手,猛运行血液,想要把那个东西逼出来。
半晌,除了自己的血,什么也没挤出来。
苏小笼怒不可遏,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先回学校仔细想对策。
舒中满可能不知道,苏小笼原形是个木头,还是在化成人形之前就已经成形了几千年的阴沉木。成了人形,然而只会点没什么杀伤力的幻术,外加收了一只只会欺软怕硬的红砖头,其他就没有什么别的本事。
不学无术,但架不住是个长命的。
阴沉木的作用并没有古书详细记载,她又是个天生地养,无亲无故的。但苏小笼在接二连三的闯祸里也能知道一二。
红砖头异常激动,要咬舒中满的时候,苏小笼就已经察觉到不妥了。
从被袭击到拖走,她一直都醒着。
苏小笼悄眯眯睁眼看见红砖头在原地一动不动,第一次恨自己,除了幻术,其他什么也不会。
舒中满明显是个会邪门术法的,也许不能立马杀了她,但她也逃不了。
只好委曲求全,装死不动,这一夜着实委屈,尤其对方还是个喜欢做实验的疯子。
奶奶的,长得好看的都是黑心的。
这个“都”还包括谁,不言而喻。
苏小笼慢慢走,要是想捂住磕伤的脑袋,就顾不了受伤的手,怒火中烧,又不能立马回击,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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