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不耻,冷哼一声道“七郎去长安赴神童举,自然有州府安排,要你的马做什么。”
宋十郎道“我愿意送马给两千贯文,与你何干”
蔺知柔不由头疼,这两个人如今一见面说不上三句话就要怼来怼去,连师父都无可奈何,她也只好任由他们聒噪。
不过如此一来,路途上倒也不觉着闷,一个多时辰很快便过去了。
出了山,转入官道,路上的车马行人便多起来,靠近城门处车马骈阗,人声鼎沸,简直是寸步难行。
师徒一行人瞬间淹没在如山如海的人潮中。柳云卿回头叮嘱众人“小心别跟丢了。”
蔺知柔从车中向外往,只见人群中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遍身绮罗、香车宝马的有之,粗衣麻履、徒步而行的更多,许多人手上挎着竹篮,里头装着香花时果和香烛,都是赶去城中各大寺庙礼佛的。
这架势比起上辈子的春运也是不遑多让了。
宋十郎在马上整了整衣裳和腰间玉佩香囊,得意地对蔺知柔道“你有没有看见,好多小娘子都在看我”
他们这一行人的确引人瞩目,几人都是风度翩翩,容色出众。
尤其是柳云卿,眉眼生得太出色。虽是一身半新不旧的素淡衣裳,骑着朴实无华的矮小蜀马,却比那绮罗锦绣、珠翠满身的豪富公子更显风流。
蔺知柔忍俊不禁,大约是受了热烈欢悦气氛的感染,也开玩笑“是么我怎么觉得他们都在看师父。”
话音刚落,便见柳云卿回头望她。
路上人喧马嘶,柳云卿与她相距甚远,耳力再好也听不见她说话,但蔺知柔做贼心虚,忙别过脸去。
宋十郎也承认师父生得俊,自己比不上,但他正处在最在意自己外表的年纪,不由有些不服气“师父固然是芝兰玉树,我宋某也不差罢。”
蔺知柔笑道“师弟也是一表人才。”宋十郎穿了一身玉色龟甲忍冬纹织锦新衣,衬得他白皙皮色仿若发光,她这一句也不算恭维话。
阿铉听他大言不惭,不由嗤笑“平日里晨起读书不见你那么勤快,下山游乐倒是积极。”
又对蔺知柔道“你知他几时起的卯初不到就起来梳妆打扮,衣裳换了七八身,换一身便揽镜自顾半日,女子出嫁都没他那么讲究。”
宋十郎恼羞成怒,蔺知柔也忍不住开怀。
柳云卿见路上人实在太多,骑马坐车反倒寸步难行,索性叫众人下了马,让役夫将马牵回半道上的传舍等待,自己一行人步行入城。
因蔺知柔年纪最小,柳云卿怕她走散,便叫她紧紧跟着自己,让白稚川帮忙照看阿铉和宋十郎两个徒弟。
好不容易磨蹭着进了城,这时日头已经升到了当头顶。
蔺知柔昨晚没睡好,又被这么一挤,这时已经晕头转向,不防被身旁一个壮汉重重地撞了一下肩,立时疼得眼冒金星。
柳云卿虚拢拢地揽住她肩膀“没事罢”
蔺知柔摇摇头,她上辈子吃够了春运的苦,平素最不爱往人堆里凑,她个子又小,热闹瞧不见,环顾四周除了人还是人,四处充斥着驴马的臭味,人身上的汗味和香粉味,令人几欲昏厥。
柳云卿将手臂横于她身前“过了这段路便好,这些人都是去瓦官寺的。”
蔺知柔好奇道“瓦官寺有什么稀罕瞧么”
柳云卿答道“今日瓦官寺开佛牙,不但江宁百姓倾城而出,连其它州县的信众也赶来观瞻,故而人比往年还多。”
蔺知柔恍然大悟,早知如此,还不如留在山上读书。
“咱们也去瓦官寺么”蔺知柔问。
柳云卿想了想“瓦官寺设了百戏,寺前还有庙市,你想去看么”
蔺知柔将头摇得如同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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