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微微亮，石头娘就带着白茱茱往山上走。

    学堂离他们家不算太远，两人没多久就到了先生家门口。

    这会儿天色还早，平时小石头也是晚一点才来。

    白茱茱用细棍子，熟练地挑了一下后门的门栓，门就开了。

    她进到院子里大声喊着“先生，您早，您起来了吗”

    韩秀才打了个哈欠醒了过来，对窗外喊着“怎么今天是你，小石头呢”

    “他昨天被罚了，一晚上没睡，姨姨让他睡一会儿再来，有什么活，我来干吧。”白茱茱说着，打了水端到门口。

    韩秀才穿了衣服起身出来开门，“被罚了干什么了”

    “姨姨在外面，想求你帮忙。”

    韩秀才束着头发问“石头的事”

    “嗯。”她点了点头，把水放好，拧了帕子给他。

    韩秀才胡乱收拾了一下，走到院门口，薄薄的木板门虚掩着，没有完全合上。

    “韩先生。”石头娘隔着门行了礼，“您早，给你添麻烦了，要不就这么说话吧，免得给您惹麻烦。”

    里面的韩秀才犹豫了一下，没推门出去，两人就隔着门说话。

    “石头怎么了”韩秀才也不啰嗦，直接切入了正题。

    石头娘把昨天的事说了，她有些为难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教得对不对，可能有些小题大作了。”

    韩秀才听着整理了一下衣服，刚才出来得急，衣衫有些乱，他隔了一会儿才说道“有些事，我一早发现些端倪，却也不好说什么。他确实聪明，是块读书的料子。嫂子，你可想好了，确定是想让他读书考个功名”

    石头娘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那么多，但若他真有那本事，我自是砸锅卖铁也会供着他。”

    “若他读了，考不上呢。”韩秀才怕她着急，忙解释道，“不是说他没那本事，只是这科考的事，还有些运气和门道。”

    “那也让他试试吧，只要有一丝希望，我这个做娘的，也希望他能跳出农门，过得好一些。”石头娘说着，紧张地捉着自己的手。

    “行，那我懂了。”韩秀才说道，“石头虽然会读书，但一直没有明确的目标。八成只想着早些长大了谋生路，如今他出了这个岔子，正好是个机会，我会好好教他。”

    石头娘隔着门行了礼，说道“有劳先生了。”

    “哪里的话，我平日里也多亏嫂子帮忙照顾。我这几年身体都好了些，我早该正正经经地说上一声谢谢才是。”

    两人隔着门，行着礼。

    他们本就在山野里，规矩不及大户人家里那么多，已算得是守礼了。

    但偏偏不巧，学堂前面门里，一个桃红身影从门侧摸了出来。

    梅花站在门口笑着说了句什么，一边扣着胸前的衣扣。

    这一扫眼看到石头娘站在韩秀才家的后门，像是在说话。

    她不由多看了几眼，嘴角勾起一抹阴毒的笑容，“装得像贞洁烈妇一样，一大早的，在这里会男人，哼，有热闹看了。”

    石头娘说完话，先回去了。

    白茱茱给秀才收拾了房间，又把早饭摆到桌上。

    然后一双漂亮的乌黑眼睛盯着韩秀才。

    韩秀才正在想事情，半天才回神，发现被她盯着了，他没好气地说道“盯什么盯，我又不是不吃。”

    他拿起筷子，看到桌上是两菜一汤，“早上也做这么多菜，也难为她了。”

    他说着，拿起碗里的饼子吃了一口。

    汤是肉丸汤，虽是荤的，可是看起来并没油腻。

    他侧头问道“你可知道，这汤是怎么做的”

    “知道啊。”白茱茱扬头回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