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早上纪寅轩去了兵部,中午就回来了,在园中吃了午饭,下午要出门。
据他说,是去那京兆尹二公子府上小聚,说他一位云游的朋友今天回来,大家都是旧识,就一起过去那边小聚,还让她晚上太晚的话就睡吧,不用等他门了,他兴许要到四更天才回来,到时她要是早睡了的话,就把她外间的门给关好,他回来,会让小厮给他张罗澡水,又洗又弄的,怕吵到她。
他走后,她也没事做,这园里顶磨牙、没事爱支使她的那位林妈妈,昨天就启程去杭州看儿子去了。她是这府上的老奴,她的男人在纪府的厨下掌厨,一应厨房里的开支用度,都是她男人经手的。她两个儿子现在在纪家买在杭州的别邸中看房子看地。她近来没事,想着入夏前就去杭州看看他们去。
这林妈妈一走,阮颜畅算是松快多了。
她下午坐在她房里,先是翻了翻巫书,再翻了翻几天前托王贵找来的医书,自己在房里给自己看症。
看了一会儿后,又翻出了几样针线活计,开始做起来,全是纪寅轩要穿要用的东西。
哪知没做一会儿,眼前就一阵晕。
她扶着面前的桌子,手肘撑着,还是觉得那头像颗铅球似的沉,直往下坠。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那迷空黑雾一般的眩晕散去了。
她睁开了眼,两眼无神地朝前空望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晚上,她知道纪寅轩要到很晚才会回来,所以就自顾到隔间去泡澡,准备一应洗漱完毕,就要早早上床睡去,毕竟下午那会儿晕过好一阵子,她猜想,或许是近来劳碌、疏于休息所致。
泡进澡桶一阵令人放松的暖意包裹着肌肤
午夜过后,纪寅轩才回来,跟他出门的小厮是栓儿,栓儿去找灶房值夜的人弄来热水,伺候纪寅轩洗澡。
他洗完,栓儿过来把水倒了,房内弄干净了就出去了。
他躺下,心里想着,外间那阮颜畅早该睡沉了吧。
哪知正想着,就听外间嚯的一下物体撞击的声音。
他披衣趿鞋,出了里间,一看,阮颜畅睡的那外间房门被吹开了。
再一看,他们这处轩馆的正门也被吹开,原来之前栓儿没将门关好,穿堂风一过,里外两道门都开了。
他想着,她现在应该惊醒了吧,怎么也不见动静
只能上前看看,想着帮她把门关上吧。
哪知门里并没有人。
奇怪了,这大半夜的,上哪儿去了。
他朝正门外看看,想着她是不是半夜起来出门走走
不对啊,她不像是那种有闲情逸致的女人,还弄个什么夜半观赏檐上月的情调出来。她一看就像是那种劳碌的,好像心底揣着个什么大秘密,并且每天都想要达成一件事情的女人。
虽然不知道她怀揣什么大秘密,也不知她到底想完成一桩什么事
上下里外看不见人。
他只能去往最没可能的那个地方。
就是那个隔间。
他想,谁没事大半夜的还泡澡啊。
哪知推门一看,就是一个人背对着他,并向前倾着,头抵着那一侧的澡桶沿。
谁
也是,还能有谁可她怎么不声不响地泡这么久的澡
入眼的,就是她右侧肩上那一小块赭色胎记,衬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十分触目。
那胎记像朵山茶。
肯定是她。
不然谁还瘦得这样皮包骨。
虽然知道人家在泡澡,男女有别,他站在这门口不走有点不合礼数。可是眼前的一切十分诡异她这是有气儿还是没气儿啊
他三两步走上去,问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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