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9章 愤怒(第1/6页)  谢相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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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师人选,是谢相定下。刘藻一怒,率先想到的便是谢漪。但她究竟早熟,并不莽撞,纵然心内怒火中烧,也认真听完了这日之课,待归温室殿,方遣人宣召谢漪。

    半月前,刘藻嫌承明殿太远,下令将寝殿移至温室殿,温室殿紧挨着宣室,倒为她节省出许多奔波路途。

    她高踞御座,身前案上平摊着竹简,简上正刻了诗经第二篇。小皇帝怒到极致,但她面上却似在认真温习课业,竟看不出有半点不悦。

    春和日日跟随刘藻,竟也无法自她形容中看出她是喜是怒,只是他知小皇帝心有沟壑,勤勉奋发,而桓师所教却尽是些无用之物,这两下一联系,纵然刘藻未显露在面上,也知陛下必是恼怒得很。

    谢漪并未令她久等,不过半个时辰,谢漪随宣召的宦官匆匆而来,一入殿,照旧弯身行礼。

    春和侍立在阶下,余光一扫,惊讶地发现,方才还淡然阅书简的小皇帝,薄唇紧抿,神色低沉,竟将怒意显露了出来。

    “谢相免礼。”皇帝的嗓音犹带一丝稚气。

    谢漪直起身,淡然问道“不知陛下宣召,所为何事”

    刘藻的眼中沉晦下来,盯着谢漪看了许久,谢漪面不改色,泰然自若。刘藻的怒气也消退大半,示意殿中诸人皆退下。帝师是谢相择定,她心怀不满,不知会否予人口实,使得谢漪为难。她身边的宫人中有长乐宫的耳报神,她还不知是何人,便将人皆屏退了。

    待只余下她与谢漪二人,方道“朕欲更易一师。”

    谢漪道“陛下为何欲易师可是桓师才学浅薄,不堪为帝师”

    桓匡的才学自是差不了,刘藻虽觉他所授之物,全然无用,也不得不赞一句,桓师学识渊博,每有拓展,都讲得深邃而精湛。

    谢漪反问,倒像是当真不知桓匡每日在教她什么。刘藻却是不信,她看着谢漪淡然的容色,不知怎么便有些委屈起来。

    她起身,走到谢漪面前,问道“你当真不知么”

    她已至身前,殿中也无旁人,谢漪的防备也不由卸下少许,看着刘藻,答道“桓匡当年教授先帝,也是自诗经始。关雎三日,葛覃三日,所授内容,与今大同小异。他对陛下,并无偏见。”

    这话便是糊弄人了,刘藻呆一些也许就信了,但她偏偏很聪明“昭帝时从桓师时方八岁,吾今十四。”

    小皇帝不好哄,谢漪也有些苦恼。刘藻还在看着她,等着她回答。谢漪心生怪异,她记得初接陛下入宫那会儿,陛下显然有些怕她,乃至不敢与她对视,眼下不过二三月,竟就不怕了。

    刘藻认真道“昭帝十二迎娶皇后,十四亲政,我纵来得迟,学得晚,也不至于至今仍学诗经。桓匡是谢相所选,谢相有何居心”她说着说着,发觉竟将这两日思忖的内容说了出来,连忙抿唇,不再往下说。

    谢漪却是淡淡一笑“陛下以为,臣有何居心”

    刘藻摇头,她若能看出谢相是何居心,又何至于为桓匡而恼怒。

    谢漪笑了笑,眼角微微上翘。刘藻不由想起一月多前,将谢相召入寝殿的事,她想起那日谢相待她格外温和,看着她的目光都是温暖的。

    她不禁有些怀念,或许唯有她病痛时,谢相方会待她和软。

    “朕不知。”她说道,“但桓师不合朕意,劳烦谢相换一人来。”

    这话说得有些像耍赖,谢漪险些笑出来,只是见对上她那双倔强的双眸,微微叹了口气,认真道“天下间若有一人可为帝师,必是桓师。”

    她只言桓匡之重,却没说为何唯有他方能为帝师。刘藻正愤懑,闻言,也认真道“与其桓匡为帝师,朕宁可拜谢相为师,至少谢相容貌姣好,观之可亲。”

    她现在不仅生气桓匡不肯教她些有用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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