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起的暮色无改他面上的坚毅,夕阳反倒为他的轮廓塑上一层光,她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里带了点微微的颤,“怎么了”
他的目光落到她的脸上,感受到了她的紧张,不管怎么说,这一节对她来说都太残酷了。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不想告诉她这些。她柔弱,善良,上过多少当也不去恨别人、总能原谅别人。但他要的不是原谅。而他又知道,如果不和她解释清楚,眼前的这一切都如薄纸搭起来的屋子,风吹吹就散。
第一次,他带她出来,猜忌让蜜月未开始即终结。
第二次,他以为两人的感情已经足够稳固了,发生的事情让他心惊。他不怨她,在她对事情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凭着信任他的孤勇,已经坚持了很长时间。
终究在面临外界的挑拨下,她还是没有坚持下去。
这一次,她说她不傻,但只是表面的坚强、表面的豁达。
哪儿有女人不在乎这个的她也许还是抱着某些幻想,觉得韩动说的都是错的。
他不忍告诉她,也不能骗她,更不知道怎么说才是最好的方式。
他想了很长时间该怎么处理。他缜密的头脑从来没有处理过这么棘手的事。在确定之前,他关了机,也让鲁丹阳和徐行照办,以让她还犹豫、不会死心。现在,所有他能做、做该做的都做完了,就剩这一步。
在那天拉开窗帘看到她之前,他不知道什么叫慌张。
在今天坦述事情时,他更知道什么叫紧张。
他已经用了很多铺垫,唤起她对他的爱意。但他仍然不确定,这铺垫究竟有多大用处。
他甚至有些退缩了,前所未有的生出得过且过的想法。
叶篁篁催促,“你说呀。”
“我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啊”她往前探了下,“伤口疼了吗”
他揽住她,头伏在她的颈窝,她还以为他是晕过去了,“葛笠,你撑一撑,我马上找人来。”她要站起来,他收紧胳膊,伏在她身上的声音闷闷的,“篁篁,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
她仍以为他是伤口不好,就说,“可以可以,我们先回去。”她伸手搀他,他就着她站起来,两人在暮色中相依相伴。
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茶几上已经放了水果,叶篁篁叫人替葛笠换药,她要旁边站着看,葛笠不肯。“没什么好看的,你看了也不会好。”
徐行也说,“嫂子,别看了,挺狰狞的,我看了都瘆得慌,你看了别睡不着。”
“徐行你闭嘴。”
徐行不以为然,“老大,你别嘴硬了,卖惨能加分。”
“滚。”
他到底还是把她赶出去了。叶篁篁徘徊在庭前,看孙迎泽往这边过来。
“篁篁。”
“孙大哥。”
孙迎泽对这个称呼有些意外,“是阿笠让你这样叫的”
叶篁篁摇头,“不是。他下午给我讲了你们认识的过程,我觉得这样称呼你比较合适。”
孙迎泽点头,“这样叫是好,阿笠也差不多是我的亲人了。他爷爷去世后,他也没别的亲人了。所以,结婚时他很开心,给我打了很长时间电话。那晚是除夕,我记得很清楚,他说,老孙,我终于又有个家了。”
叶篁篁不知怎么的有些鼻酸。
那个除夕之夜,他前一晚上的折腾、她对父亲的担忧、对这桩婚姻的不情愿,都让她抗拒和他在一起,就借口要看春晚,睡在沙发上。他则一直在书房里。一墙之隔,原来两人的心境差这么大。
“阿笠不容易,全靠性格硬,才有今天。这些年他挺玩命,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冒险走捷径,有时我都挺担心的。收拾完该收拾的人后,他也说他要放松些,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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