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看着王宽的侧颜,带有棱角的颧骨勾勒分明,鼻梁高挺,薄唇一张一合,认认真真地帮自己说情,她忍不住,小嘴一抿,晶莹清的泪瞬间便落了下来,湿了足尖。
王大哥,你真好。
众人将辽人暗探擒获交给了禁军,一道回了七斋。元仲辛乐此不疲道:“小景你今天跳舞是真的长进了不少,我看得那是醉生梦死啊…”
赵简挑了挑眉,瞪了一眼元仲辛,抢白耸肩道:“某人都快喷鼻血了。”
“赵简!你…这么说,那王宽算什么?鲜血直流吗?”元仲辛气得浑身发颤,一个激灵将这烫手的山芋抛给了旁边的王宽。
裴景好奇地扭头去看王宽,王宽被元仲辛这么一呛,险些打了踉跄。他避开女孩清澈纯真的目光,抬着眼皮干咳道:“这黑暗的世道造就了你的浅薄愚妄,但这不怪你。”
“王宽,你这就过分了啊!”元仲辛瞪大了眼睛,正欲驳他几句,却被韦衙内打断了,他皱着眉,口中喃喃道:“这么说,本衙内错过了好多……?不行不行,小景,你必须单独跳给我看。”
裴景面上似涂了脂粉般,懵懵懂懂地“恩”了声,一个劲傻笑起来,半晌,奶声奶气又道:“原来,大家还是能看得下去的呀,我没白练。”
“那是自然,小景,你要是跳得好看,本衙内包全场。”韦衙内凑近裴景,几乎要豪情侠义地揽过她的玉肩,慷慨激昂地言了许久。
韦衙内没注意到一旁的王宽脸黑得铁青,甚至要气极。最终,他攥紧着拳,来回斟酌着语气,平了平上涌的怒气,淡淡颔首道:“衙内,你上次交得课业是从五斋的韩衍那借鉴得罢?”
韦衙内还没反应过来,快口道:“对啊……”他反复思考了一会,恍然大悟“你怎么知道?!你你你……赵简,你听我解释…”他迅速放开被摁住的裴景,跑到赵简面前告饶。
王宽极力掩饰着嘴角挂着的那味笑,又咳一声负手而立,眉眼更生几分清明与柔软。
元仲辛看出了之中的端倪,勾了勾唇斜视着王宽,眸中略带着狡黠轻道:“哎。别闹了。晚上回去开庆功宴,走走走。薛映,你愣着作甚?”
薛映面无表情,却也打了一个颤栗,仔细讯问道:“他们,有情况?”
“情况大了去了。”元仲辛附到他耳边,嘿嘿一笑。
晚风温柔如手,轻抚过脸颊,带来一丝温凉。举头远逃,可见远处连绵似海碧般的青山,暮色昏沉中与夕阳互相依偎,影子越来越淡,迷蒙昏暗之中逐渐清晰。是云托起灯火般的明月,是稀疏的点点星光爬上了苍穹,隐约有绰约之姿。尽管几点寒鸦惊扰了夜的寂静,芳草仍旧在微风中摇曳,蝉鸣也退了潮,锦鲤便趁这凉月美景跃出水面,惊皱一汪池水,焕发着生气盎然。月色便在此刻闪烁晶莹。
七斋内。
“庆祝下,顺利完功!”元仲辛挑了挑眉,面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他轻推身旁的赵简,打趣道:“斋长,您有何表示?”
赵简今日酒性大发,颇为豪爽。她秀美的桃花眼微眯,端起一个白瓷茶盏,提高嗓门道:“来,我赵简先干为敬!”说罢一饮而尽,馥郁酣甜的陈年老酒不小心顺着饱满的唇瓣落到殷红的衣物上,晕开深浅不一的酒渍。
薄薄的轻烟笼了清凉的水,渗出夜的寂。夜渐深,裴景把酒临风,拢了一袖暗香。她睁着好似葡萄般滚圆的眸子,用胖乎乎的白净小手的举起盛了甜酒的小杯,笑得开心:“我先敬赵姐姐,赵姐姐辛苦了!”话毕笨拙地抿了一口酒,表示她好崇拜,好崇拜赵简。
“我呢我呢?”元仲辛佯怒,他愤愤不平道“小景,你这就不够意思了。”裴景稍稍一愣,随后才会意过来,她咧开小嘴,露出俏皮的虎牙,颇有撒娇讨好之意:“元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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