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的话还没说完, 索额图已经老脸飞红, 心中一阵狂跳,这事儿的罪魁祸首在他,皇上还不知道,但是如果费扬古把他给捅出来, 以皇上的性格, 恐怕他立刻就要受到严处。
可是,费扬古却没敢说,他只是十分委屈地看了索额图一眼, 跪在康熙面前, 叩着头颤声答道“奴才办差不力,放走了元凶巨恶, 罪该万死, 求皇上重重治罪。”
康熙说道“算了,错已铸成,治你的罪又有什么用。这件事朕也有失算之处,不能全怪你一人。现在要赶快商议一下,怎么迅速探明葛尔丹的行踪,快马加鞭,穷追到底, 不把他擒拿到手,朕就不能安卧北京。”
索额图见到康熙,竟然没有治费扬古的罪,心里一阵后悔, 刚才,他若是主动承认错误,说不定皇上也同样宽宏大量的将这件事情放过去。现在嘛,唯有等皇上消了气,或者是捉到了葛尔丹,他再慢慢的透点话请罪,把这一篇揭过。
这茫茫大漠,要找一队极少又着力隐藏的人马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跑了葛尔丹,大家才觉得功败垂成。费扬古请求点兵三万,去搜寻葛尔丹的下落,并且愿意立下军令状,一年之内未能找到葛尔丹,愿意提头来见。只求康熙勿因此事在操劳,请他速速回京。
明珠等人也附和力劝,“皇上自亲征以来,日夜操劳,葛尔丹已经全军覆没,他跑不出多远就能被擒获,什么都比不上皇上的龙体安危重要,请皇上返京”
康熙御驾亲征之后没有指挥过一场战役,反倒生了两场大病,又跑了元凶巨恶罪魁祸首,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安心回京去,说道“你们不用再劝了,朕意已决,费扬古带着三万将士向北寻找葛尔丹,要日夜兼程赶到他的前面去,截住他的退路,而朕就带着两万中军深入漠北,继续追击葛尔丹,不亲手把他擒获,朕誓不还朝”
索额图一直没敢说话,他一张口必然是“请罪”,或者是“击敌”,两样他都不愿意做,而且正心虚着,一说话就怕漏怯。但是现在看康熙都布置完了,也不能不问一句,“皇上,那奴才干点什么”
康熙刚刚还没有注意到,可是一闲下来就发现索额图的不对劲,费扬古等人都情真意切地请罪以及要他回宫,可是这索额图之前他自请上前线击敌,现在功亏一篑,葛尔丹跑了,佟国刚死了,他竟然像没事人一样。他既不说一句请罪自责的话,也没有一点儿要代皇上出征追要的意思。
这容不得康熙不多想,这索额图恐怕是对自己有二心了,“你你给朕留守大本营,负责调度军饷,要随时随地打听镇河阳古北路军的行踪,不可擅离职守,更不可延误军机,否则,那你就不能再包容你了。”
“是。”索额图听见皇上重点强调,不准擅离职守,这是警告他不许擅自回北京的意思。
京城中,太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自从去年入冬的那一场风寒开始,身体就越来越虚弱,入秋以来就已经是饮食不进了,建宁知道她的大限就在这几天了,所以每日都亲自送一些鱼汤来,她多少还能吃一点。
每次建宁都会说“皇祖母再多吃一点儿。”
到了这个地步太皇太后说话仍然不糊涂,她心里清明着呢,她断断续续的说道“我已经用了不少了,别的东西根本不能入口,还是你的手艺好啊,我怎么早没发现呢,早发现便能多享受两年。”
建宁解释说道“太子小的时候挑食,我为了让他多吃一点,特地研究了一番厨艺。现在发现也不迟啊,皇祖母想再吃多少年都可以。”
太皇太后说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清楚吗,我没有多久好活了,只是唯一放心不下的是皇上啊”
建宁说道“皇祖母从小就最疼皇帝哥哥,大清国现在国泰民恩,万国来朝,皇上也是一位继往开来的仁圣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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