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
但他躲在那个名为他母亲的女人背后,却并无半点心安的表现,他恐惧,退缩,甚至想逃。
她冰冷的视线对上他的,瞬间转化为兴味。
她想,在这个新的家中,或许,她找到了有意思的东西。
而在随后的相处中,也越发地证实了这一点。
这个还在爷爷和父母在世时就听过的存在,私生子,而且,还是由那样一个低贱的女人所生下的私生子。
老实说,她从未真正将他当做过尤家的人。
他那样低微卑贱的存在,一定不是尤家的血脉。
换种说话,谁知道当年那个女人是不是同其他人留下的野种,毕竟,她那样的身份,乱起来,可能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只不过,她那没脑子的二叔正好撞上了枪口,所以才被当做摇钱树一样抓住不放。
也是巧合,若非他娶的那个女人没用,就算她为他生下了儿子,也是于事无补。
哦,对了,她的二叔,可不是没脑子呢。
加上那个女人,他们俩,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姐姐姐。”
他第一次这样叫她时,她正在练画。
下一秒,她就将画笔掰断,扔在地上。
站起身,走向靠在门口的小少年。
他抿着苍白无血色的唇,双眼空洞地看着她。
“谁,让你这样叫我的”她走至他的面前,略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她长他三岁,十三岁的年纪本就发育地比同龄人要高,而他,也不知是小时候受了什么苦, 干巴瘦小的居然比她矮了将近一个头。
“我”他嘴唇微动,却不知说什么。
看得出,一定是有人指使他来接近她。
可惜,他的不情愿,表现的太过明显。
想明白了这点,原本被他这样的人叫姐姐的厌恶也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她不由地扬起嘴角看他。
“算了。”
“你若喜欢这样叫,那,以后都这样叫吧。”
话音刚落,少年就被关在了门外,他抬起头看着近在眼前的门,目光怔怔地也不知是在想些 什么。
他似乎,是被她承认了。
可似乎,又从没被她承认过。
虽然小,但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他经历的太多,内心的敏感不是常人所能想象。
再到后来。
被他撞见那一晚。
她笑着将那对被他唤作爸妈的男女杀死在床上。
看着那鲜红的血自床上流下时,她或许不知,他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居然是她曾开玩笑地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那是一次她无意中瞥见他手腕上的淤痕后,逼迫他将上衣脱去。
在看到他单薄的身板不住地颤巍时,她的手触上了那些大大小小,新旧不一的伤痕和淤青。
“呐,要不要我替你杀了她”
没有问他是谁做的,她就这样问他。
他顿住,没有回答。
“你心里,一定也想让她死的吧。”
她继而轻笑“反正,我也没想放了她,那就顺便替你,一起了结了吧。”
似轻风般的呢喃,然而那时的他还不懂,她话中的了结,是何含义。
思绪被眼前的画面拉回现实。
白衣黑裤的清瘦少年与比他稍低一些同样身穿白衬衫的年轻男子迎面相对。
那时刚走出别墅大门的程初阳和刚刚放学回来的尤诺。
见他们俩正面对上,她不由地眯起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
“喂,你没长眼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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