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放连官服亦未脱,满面惶然之色,显然是匆忙中赶来的,眼中看不到别人,只看见薄小荷,一把扣住薄小荷的手:“跟爷回去!”
薄小荷甩不脱,情急之下抓住桌子不让自己被萧放拉走:“我不回去!我们都散了!我有休书!”
萧放满头满脑的汗,奈何又一时拉不走薄小荷,只得看着薄小荷拿出一张纸来往他面前一递:“喏。”
萧放看也不看:“这上头没爷的私章,做不得数,你跟爷回去!”
他用力一拉,薄小荷抓不住桌子,便被他带离了桌旁,踉踉跄跄跟着他步伐往前走。
如琢看得心焦,立刻要上前去帮助薄小荷,却被薄母一把拦住:“别去!”
薄母也有私心,就算这桩姻缘多么的门不当户不对,可哪个做母亲的不希望女儿幸福,何况她看得出来,萧放对薄小荷有情,况且算算日子,两人新婚,正是情浓之时,萧放去找姑娘那事,说不定有隐情呢。
薄小荷几乎是被拖着走的,她一边以足抵地一边喊:“萧放、萧放!”
萧放充耳不闻,捏住薄小荷手的力气反而加大了。
薄小荷被拖出一股火气:“萧放!有意思吗!你放了我成不成!”
“不成!”萧放头也不回,阴恻恻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我不想回去。”薄小荷说,“我受够了。”
“我受够了王府里的规矩,受够了别人的嘲笑和冷眼,受够了你娘的指点。我俩压根就不适合,真的,无论我怎么努力想融入你们,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你为了我周旋也辛苦,这样大家都累,何必呢。”
萧放脚步越来越慢,终于停下来,转身面对薄小荷。
四目相对,两人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不堪的疲惫,也许是因为汗湿,紧握的双手也终于是渐渐松开了。
萧放颓然退后两步:“你真的不和爷回去?”
“不了。”
萧放疲倦地抹了把脸,点头道:“行,你在你家这几天松快松快也好。可你记住了!别再提什么休书不休书的,爷可没同意!”
他走几步,猛地回过头来,盯着薄小荷道:“爷没和那女人……没有!真没有!你信我!”
薄小荷没有说话,到这份上了,到底有没有,又有什么大的区别呢。
薄母见薄小荷一个人回来了,有些失望,却也没说什么,姻缘这东西,有时真不是人力可决定的。
萧放走出薄家院子,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该往哪里去,王府他并不想回,他长了这么大,头一次觉得,似乎王府并不是他的家。
他问小厮:“楚清杭呢?”
“这个时辰,应该在清石书院吧。”
“把他叫来,陪爷喝酒。”
楚清杭赶到的时候,萧放已然喝了个半醉,一眼瞧见他,拉着他就灌酒:“来来来!”
一杯酒有半杯都泼到了楚清杭身上,楚清杭嫌恶地拿帕子擦净了,将萧放按回座位,自个儿倒了一杯酒。
萧放醉醺醺问楚清杭:“你有没有爱过人?”
楚清杭克制住了翻白眼的冲动,抿了一口酒:“没有。”
萧放怜悯地看着他:“你真可怜。”
楚清杭克制住了翻一个大白眼的冲动,私心觉得和一个能说出“你有没有爱过人”这种话的人,实在是没什么交谈的必要。
萧放长叹一声:“爷有时候觉得吧,你这人活得特没意思,事事都要苛求条理,冷静得不像个人……哎,你别说,爷一直破不了的那案子、那凶手,行事风格和你挺像的,干净利落、一刀致命,仵作看了,说那刀口削得是真平滑……”
楚清杭悚然一惊,下意识地握紧了酒杯,紧瞪住萧放,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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