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到饭点,薄小荷便打算去厨房做饭,却被萧放按住,说什么都不肯放她去。
薄小荷好说歹说的,萧放就是一个字:“不。”
薄小荷问:“那谁做饭?”
“张大娘她们。”
“张大娘她们要做十几口人的饭呢,来不及。再说,张大娘本就是厨房里最懒茶饭手艺最差的,那洗衣房里调来的两个妇人,手艺也勉强,她们做的饭,你吃得下我还吃不下呢。我如今胃口又刁,只有我自己晓得自己的口味,你还是让我去做吧。现在月份还早,待我吃不消时,自然不会逞强。”
她都这样说了,萧放也只得应了,心里却打定主意要买个丫头给薄小荷,不叫她再操劳。
薄小荷下厨做了面,面条是现成擀好的,浇了浇头上去,面汤清透鲜美,雪白的面条在汤里飘飘浮浮,捞起一根唆进嘴里,有些微嚼劲,更有麦香在唇齿间弥漫。
薄小荷送了一碗去萧夫人那,自己与萧放在灯下一人一碗连面带汤吃得干干净净,出了一身的汗。萧放一面大呼过瘾,一面又心疼薄小荷,便不让她收拾,自己粗手粗脚地把碗筷收了,胡乱往食盒里一堆,令瓜仁儿送去厨房。然后便抱着薄小荷上下其手,虽不能做些实质的事体,然而依然吃豆腐吃得欢。
后果便是萧放喘着气匆匆往耳房去了,留下薄小荷心道何苦。耳房里有个火炉,萧放洗漱前,便在火炉上熬了药,待洗好,便把安胎药一同端出去,看着薄小荷喝了,道:“明日我去买些燕窝来与你补补。”
薄小荷摇头道:“罢了。能省一笔则省一笔吧。”
萧放却说燕窝还是供得起的,而后取来一个黄铜匣子,抽开让薄小荷看:“这是我全部家当了。”
匣子里头是一叠整齐的银票,面额颇大,是萧放这两日收拢府里所有财物,有些拿去死当、有些拿去转卖,最后统统换成了银票,共两万多两。
这两万多两放到普通人家,足够一大家子好吃好喝无后顾之忧地花用一辈子了,然而王府前途未明,更不知去了瀚海后是什么样境况,因此薄小荷并不乐观。
萧放给薄小荷看了家当,而后将盖子一阖,将整个匣子塞进薄小荷怀里,道:“交给你了,你来管家理账。”
这一匣子都是银票,其实无甚重量,然而这又是萧放的身家性命,薄小荷觉得沉甸甸的。
萧放双手交叠在脑后,望着天,道:“薄荷儿,你且等着吧。爷一定会再创出一份家业的!”
第二天,薄小荷的燕窝问题得到了解决。萧夫人派炸儿送来了一盒子燕窝并阿胶,带来了萧夫人的口信:让薄小荷每日用一盏,用完了她那儿还有。
萧夫人的嫁妆在这次变故中也通通被罚没了,好在羽林卫是抄过许多家见过许多世面的人,有些东西看不上眼,就留下了。其中便有燕窝与阿胶,还有些萧夫人贴身的首饰没被搜去,可萧夫人哪里还敢戴,命炸儿拿出去寻个金银铺花了,铸成了金锭与银锭,她自己收起来了。
薄小荷虽知道萧夫人是完全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但依然感念她的这份心。
日子风平浪静,薄小荷忙着准备耐放耐吃的干粮;萧放忙着想方设法集钱;萧夫人无事做,便三不五时地叫薄小荷过去听她念叨怀孕经。
这样过了几日,宫中终于来人了,其实对于这道就藩的旨意,众人早有准备,然而看到前来宣旨的人时,却是震惊莫名。
这人是同黄门令一道来的,黄门令对着萧家众人介绍:“这是官家新启用的中书省平章政事楚大人,还不朝楚大人行礼?”
萧放却盯着那楚大人看了一会儿,忽然毫无预兆地一拳挥出,砸在那人脸上,用力之重,令那人一个倒仰,退了几步才站稳。
黄门令啊呀呀地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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