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的儿子自然不知道国内发生了什么, 喜悦万分道“是啊, 您没出过国,不知道。到美国至少得提前半个月准备,面签什么的手续挺复杂的, 要是您早点说, 我在国内就代您办了。您要是方便的话就来吧,我真挺想您的”
朱守成跟儿子敷衍了几句, 浑浑噩噩地挂了电话。
他望着电话,拧住眉头,思考许久,神态竟然渐渐松弛了下来。
朱守成回来了。
谁也没想到, 他居然在消失了整整一天后,自己打扮得衣冠楚楚, 主动来到了派出所, 申请人身保护, 声称有人在散播对自己不利的糟糕流言和指控。
而那些指控, 统统都是无稽之谈。
訾玉把人带到了问讯室。
老戴脸色极差, 问他“你真没做过那些事”
朱守成真挚道“没有。”
老戴啪地一掌拍到桌面上“那你躲什么”
朱守成张口就来“要是你被人诬告,有想逃开的心理是再正常不过的吧众口铄金, 积毁销骨,我朱守成清清白白一生, 快要退休, 却遇到了这种事情, 我暂时不想面对。但是现在, 我想开了。”
老戴眯着眼睛“我看你被人诬告了,也不怎么生气嘛。”
朱守成四两拨千斤“我不是小孩儿,知道生气是没有用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不是吗”
老戴也不跟他废话了,直切主题“有人听到,你自己主动承认,对学生的那些龌龊事儿,都是你做的。”
朱守成冷静道“那是气话。”
老戴看着他的眼睛,竟很难分辨,这个冷静得过了头的人,说的话究竟是真还是假。
朱守成无惧对方的审视,进一步发出了疑问“难道现在这世道,还能因言获罪吗”
訾玉放下了记录的圆珠笔“在你离开时,我们已经申请了房屋搜查许可,进入了你的房间,找到了一条带血的床单。你要怎么解释”
“带血的床单”
朱守成凝眉想了一会儿,便露出豁然开朗的表情“啊,你们说那条床单那是一个到我家补课的孩子,腿被划破了,血流了不少,滴到床单上,洗也洗不掉,我就凑合着用了。你也知道,我一个做老师的,死工资就那么一点,家里的生活水平还没到可以随便丢掉一条脏床单的地步。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问那个孩子。”
说罢,他扬了扬眉,露出了些许遗憾和悲痛的表情“对了,真抱歉,那个孩子现在好像已经不在人世了。”
訾玉手里的圆珠笔发出了极响亮的“咔嚓”一声。
老戴的脸微微有些扭曲“你这是在挑衅我们吗”
朱守成文质彬彬地否认“没有,您误会了。我认为当务之急,还是找出一个能指控我的受害者来,尽快洗清我的冤屈。总不能别人随便从网上找了一段和我声音相近的内容,拼接在一起,就算是铁证吧”
朱守成这份可怕的坦然,甚至让老戴的判断产生了几分动摇。
訾玉“你的意思是,有人栽赃陷害你”
“不是这样吗”朱守成摊开手,口若悬河,“每个学生对我来说,都是珍贵的瑰宝。我不可能伤害他们。”
訾玉的脸色愈发冷了“那你怎么解释你对你家隔壁孩子的口头骚扰”
“隔壁孩子”四个字刺激了朱守成,叫他想起了一些极其恶心的事情。
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不大好看了“你是说池小池对他,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比如请他和我一起睡觉”
訾玉语塞“你”
“是,我是喜欢孩子,甚至可以说是爱。所以有的时候,有些表达会比较过激。”朱守成言之凿凿,“但都是正常范围内的。你们这样断章取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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