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激射飞扬，合着血雨肉沫在天幕之下交织成一片范围极广的阴霾，各种带着恐惧的痛啸和惨嚎被一波又一波轰鸣震响所淹没，战斗一开始就进入了最激烈的阶段，让这个血腥的空间恐怖到了极点，宛如末日降临。

    所幸这场战斗并未持续多久，在最后的全力一击之中，天地间又响起了一声震裂九霄的巨响。

    当漫天碎屑犹如大海蜉遊般沉落之后，当胜日烈茫缓缓退去之后，两人的身影终于重新出现。

    手中的剑瞬息缩小，变成原来的样子，陌君策半身浴血，然而，他的背脊却挺得那么直。

    血枪已折，赤血妖姬勉力撑起身子，脸色早就变了，她火一样的眸子中，此刻深蕴着的，是无法言喻的振骇与恐惧。

    “你……到底是谁？”她紧紧盯着那个手执长剑，一步步逼进的身影，殷红的血顺着剑锋，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红色的火焰布满大地，燃烧着那些失去灵魂的□□，化成黑色浓烟，惶惶然，向着天际升腾。

    陌君策半低着头，脚步缓慢却绝决，每一步的踏出，都仿佛携带着死亡的气息。

    “我是谁？”嘴角蓦然咧开，在他停步的刹那，冷霜猝然横起，冷冷抵在了赤血妖姬的眉心。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陌君策爆出了一阵狂笑，那是即将手刃仇敌的快意。

    笑声回荡在同样阴沉的天空下，让人心底一阵阵地发寒，很久之后才停歇。

    “赤血，一别数千年，你一定想不到，今日再见，会是这副场景吧！啊？哈哈哈！”他的脸上挂着狞恶的笑，带着一缕狂态。

    微微一愣，赤血妖姬沉吟着，忽然脱口惊呼:“你……你居然还活着！”

    看到她不能置信的神情，陌君策又笑了，然而眼眸之中尽是一片森寒:“没想到吧，我又回来了！”

    “不可能！你不是……”

    不待赤血妖姬说完，他便冷笑着截断:“天地万物，四海八荒，所触及不到之事之物之法，举不胜数，因此，只要肯付出代价，所有的不可能不一定就是不可能。”

    “这数千年中的每个日夜，我都不曾忘记你们的暴行！”语声到了最后一句，已变得无比怨毒而凌利。陌君策的脸上，露出了刻骨的仇恨。

    然而，赤血妖姬的神色却意外地平静下来，她摇了摇头，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几千年过去，你还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那么可笑！”

    “死到临头还嘴硬！”陌君策冷冷垂首，五指一拧，长剑翻转，已然绞入血肉之中。

    鲜红的血从眉心缓缓渗出，顺着挺俏的鼻梁滑落，只是赤血妖姬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痛色，仿佛那剑锋刺入的是别人的眉心。

    她唇角翘起，冷嘲道:“当年若不是你愚蠢无知胆大妄为，碧幽国如何会覆灭？他又如何会受尽折磨？”

    这句话宛如最锋利的尖刺瞬间刺入心脏，滋生出无边的痛苦，在陌君策的世界中，铺天盖地，轰卷而来。

    剑在手中不住地颤抖，几乎握不住，刹那间，仿佛斗转星移，时空变幻。

    久远的回忆中充斥着无边无际的痛苦和绝望，没有人知道陌君策想起了什么，只有两行清泪自眼角流出，然而，他的脸依旧冷漠。

    看到陌君策陷入了过往的痛苦回忆中，赤雪妖姬的瞳孔慢慢收缩，目光竟变得如毒蛇一般狠辣而狡黠。

    “你不仅给鲛族带来灭顶之灾，还背弃了自己的族群，策动妖界百族掀起战火和龙雀兵戎相对！想来无论是九嶷山还是碧落海，那些死不瞑目的怨灵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吧！”她紧紧地盯着陌君策，袖中的手缓缓动了。

    “闭嘴！”然而，她动作才起，陌君策眼中神光忽转，发出一声凄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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