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命了。”
林贵妃回过神来,勉强挤出笑来,微一颔首,笑道“公公慢走。”
李进忠抬步要走,忽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头来,重又恭恭敬敬的与林贵妃等人礼了礼“瞧奴才这脑子,险些就忘了大事”
“奴才出来前,陛下还吩咐了,让贵妃娘娘还有顺妃娘娘,好生休息,明早记得去趟乾元宫陛下有事要与两位娘娘说。”
说完了这个,李进忠这才起身走了。
眼见着李进忠领着人渐行渐远,林贵妃这才缓缓松开了自己紧握着的手掌,却见娇嫩的掌心已被指甲掐破了皮,显出新月似的红痕,她那精心保养、那用凤仙花汁染出来的红指甲竟也折了两指。
顺妃的脸色也是不甚好,握着茶盏的手指紧紧的,指关节处隐隐透出青色。
她们两人不愧是多年的对手,这一刻亦是心有灵犀的想到了一处皇帝特意让李进忠过来传话,让她们明日去乾元宫,该不会就是为了僖嫔之事吧
不过是个身份尴尬,愚钝莽撞的孤女,便是真淹死了又能如何
陛下怎的就这般看重了
乾元宫。
萧翀已是另换了一身衣衫,正独自靠坐在明黄长榻上想着事情。
余太后常爱与人说他的毛病,说他少时便脾性残忍,能因着宫女碰了他而把人的手指剁下来。虽则这里头有些缘故,可萧翀也是早便知道自己毛病的他确实受不了宫女近身,从小身边就只太监贴身服侍。便是阮氏,他虽心知这是自己的原配正妻,有心要好好待她,可到底也没碰过人一回。
因此,他甚至都想过过继蜀王子嗣之事。
所以,他是真没想到,自己竟能与余晚晴亲近至此若说前几回的接触乃是意外,且都是余晚晴主动,那么这一回这一回确是他自己主动伸手拉了人上来,甚至主动握住了对方的手。
而且还没有半点不适,也没觉着恶心。
萧翀一路上神色如常,待余晚晴也只是寻常,心里却是波澜翻涌,思绪万千。好容易把余晚晴打发去沐浴更衣,派了李进忠出去传话,他这才得以一人靠在榻上,又将事情从头到尾的细捋了一遍。
他想这不是坏事。
事实上,这几乎是他从未想过的好事他这个身份,这个年纪,确实是需要一个孩子,一个继承人,至少能够用来安定臣下和天下人心。
权利也是需要基石稳固的,需要后代传承的。他这个年纪却始终没有子嗣,底下朝臣肯定也是要心有疑虑的。所以,他才会考虑过继蜀王子嗣,安定国本。可是,过继总是比不得自己生一个来得好。原本,他以为这是不可能之事,可如今有了个余晚晴,他又觉出了一丝的希望。
哪怕那希望渺若星辰,微不可查,他也依旧不由的生出了奢望之心。
自然,这事还需余晚晴的配合。
正当萧翀犹自思量之际,忽的便见着有人掀开幔帐,缓步走了进来。
正是余晚晴。
她此时已是从头到尾的洗了一遍,沐浴更衣,略擦了擦自己还湿着的长发,这便披了外袍入内殿去见萧翀了。
若是换了旁的妃子,这会儿初沐浴,衣衫轻薄面君王,多少也要有些羞意,尤其心上忐忑。余晚晴却是半点也没带羞的她和萧翀往时一般都是半夜见面,那会儿她就只穿寝衣,抱着被子躺床上,不也没有什么事这会儿不过是泡个澡,换身衣服,自然就更加没事了
只是,萧翀见着她这般模样,不免又蹙了蹙眉“怎的不把头发擦干净”
余晚晴见他一开口就是训斥,忍不住嘟了嘟嘴,不大高兴的应了一声“我这不是怕你久等嘛。”
说话间,她微湿的黑发松松垂落两肩,发尾微卷,似还凝着水雾,肩头处略有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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