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坦,这般折腾了一路,自然早就累坏了。
眼下虽是到了行宫也下了车,可周美人也是累得白了脸。这会儿,她扶着人站在那里,颤巍巍的模样,下颌尖尖,面白如纸,实是弱不胜衣。
顺妃瞧周美人这模样,虽没好气却也怕真叫她累出病来皇帝特特的抽了时间来行猎,兴冲冲的,多少也是为着找乐子,这周美人虽说不起眼,可若是这这关头病倒了,必也是要扫了皇帝的兴致
所以,顺妃当机立断,看了周美人身侧宫女一眼,呵斥道“你们这些做奴才的,真是越发不长眼了你家娘娘累成这样,怎还不扶她回去歇了”
别看顺妃整日里的温柔贤淑,说话也是细声细气,可她到底是家世非凡,幼受庭训,如今又与林贵妃一起打理宫务,呵斥几个下人那自然是不在不在话下。
周美人原就苍白的脸容更是透出青色来,忙扶着宫女的手要与顺妃告罪。见顺妃实是不耐,她方才小心着扶着宫女的手,起身行礼,这就下去了。
就周美人这样的,顺妃便是瞧着也不顺眼这可真是个没用的,好容易得了抬举跟着随驾却还是这样病恹恹的,可见是指望不上了当然,没用的太没用,有用的又未免太有用了些
想到这里,顺妃又抬眼看了看“有用的”余晚晴,想着余晚晴这些日子不仅常留乾元宫,今日还是与皇帝同坐辇车来的。
她心里多少有些酸味,面上却还是带着笑,反是关切问道“妹妹这一路也是累了吧,快些回去歇歇吧,明儿一早还要去猎场呢。”
余晚晴连忙垂首,恭敬应了“多谢姐姐关心。”
顺妃握着她的手,姿态亲近,嘴里还要说她“咱们姐妹,何须这样客气。你先去那梅香阁看看,若有什么缺的,只管派了人来与我说。”
余晚晴一一应了,这才告退回了自己要住的梅香阁。
据说这梅香阁原是叫暗香阁,取的是“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的意思。只是先帝当年在行宫里瞎转的时候看到这暗香两字,很是不喜,就叫人改了梅香,便是现下那牌匾上的梅香二字都是先帝御笔。
顺妃把余晚晴安排到这里,约莫也有这么一桩缘故便是先帝御笔题字可到底也不过是个小阁,到底比不得正殿;便如余晚晴现下的身份与那过盛的恩宠。
余晚晴自来是个心宽的,虽然顺妃一应安排看着很有些深意,但她也没多想,反到是仔细欣赏了一回先帝御笔,心里也不免暗自嘀咕把暗香改成梅香也就算了,反正半斤八两,都差不多。就是先帝这字唉,亏得他半生弓马,倒也不必靠那手字吃饭,要不然岂不是要给饿死
余晚晴肚子里嘀咕了一下先帝的文化水准,还是抬步往里去了。
虽说顺妃嘴里说着“若有什么缺的,只管派了人来与我说”,可这暖阁里还真没什么缺的。毕竟,底下人也都不傻,都知道这僖嫔正当宠,自然是上赶着来烧热灶。这梅香阁中虽是没有地龙,炭盆子却是早就烧了起来,就连案上玉瓶儿插着的梅花都是新鲜的。
才掀了帘子往里走,便觉暖风拂面而来,吹在脸上时很是舒服,且这暖风离竟又带着些许被热气烘出来的梅香,若有若无,很是清淡。
余晚晴先是看了看摆设,觉着都还不错,便叫人解了斗篷,自去炕上坐下歇了。只叫溪午等人领着小宫女把东西拾掇拾掇,那被褥也得换好了虽说晚上也许还得去正殿陪萧翀睡觉,可这事到底没定,这会儿还是得先把自己的床铺收拾好了才是。
这样坐着想了一回儿事,余晚晴这头连茶也没喝上一盏,便又见着溪午上来禀道“娘娘,顺妃来了”
余晚晴听着,也是奇了怪了这才分开没多久,怎么就又来了虽如此,顺妃身份比她高,余晚晴少不得还要从炕上下来,趿着鞋子出门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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