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王丹的尸体也被放进了冰室里，猪畜厂本该恢复秩序，继续平静下来，但流言突然四起，到处都传起了关于钱川的事。

    有人说王丹死之前来车间问过他在哪，有人说看见他们一起去了车间外面谈话，还有人说他们一起回了宿舍，然后只有钱川一个人回来了。

    白沙沙挨个把这些人叫过来审问，发现其中大半人都说了假话，而剩下的那小半人也并没有完全说真话，他们只知道王丹在找钱川，但却没有亲眼看见，因为这都是门卫张大爷散播出来的消息。

    何盏再次把门卫张大爷叫到了办公室。

    他依旧是一副病歪歪的样子，肤色蜡黄，眼球浑浊，手抖地连茶杯都快抓不住了，却还要时不时就偷瞄门外经过的女饲猪员，并且神情猥琐异常，白沙沙看了只想狠狠揍他几拳。

    “王丹昨天去找你了”何盏之前就猜到了这一点，现在问出来多了一股子笃定。

    “是，是。”门卫张大爷面对郝老板不敢说谎，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的工资扣了，所以语气十分的狗腿“她问我巡夜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场面，我就说没有

    “但她偏要问，我就仔细想了一下，这一想还真给我想到了。”

    “林丽丽死之前的那天晚上，我偶然碰见半夜去找她的钱川。”

    “那时候已经熄灯了，但我打着手电筒，清楚地看见她把一叠钞票拿在手上，满脸不愿又害怕的样子。”

    “钱川不知道说了什么，把钱从她手上拿走了，林丽丽不敢追上去，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哭，接着李曾听到声音出来，领着她走了出去，他当时神情有点怪异，手上还拿着把锃亮的剔骨刀，看着很吓人。”

    “我当时就想，李曾这架势应该是去要钱了，但哪想到第二天林丽丽就死了。”

    “还有王丹，她听完这件事的经过，直说钱川肯定就是嫌疑人，然后就跑过去找了他，结果没想到人也不见了。”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白沙沙简直生气，那个钱川居然在骗人，什么借钱，这不明摆着抢钱吗”

    “可钱川跟我们说，他和林丽丽是不错的朋友关系。”何盏道。

    “哎呀，什么朋友啊，”门卫张大爷一提到这事，就说的来劲了，连浑浊的眼睛都在发光“你们不知道，那林丽丽脑子有点问题，经常被骗钱，钱川就是其中一个骗子。”

    “他还算好的，能送人家一点猪肉来补偿补偿，平时也会护着她不让别人欺负，其他人根本不管这些，就是欺负她脑子不好使，只管抢钱就走，一不高兴了还会打骂她几句。”

    “那她丈夫李曾不管吗”白沙沙也闻到了事情转变的味道，冷静下来接话道。

    “傻子只能娶傻子，那李曾本来就是个精神有问题不能自理的，你们难道看不出来”门卫张大爷故作深沉完，又神神秘秘地道“不过他跟林丽丽不同，你们别看他是个病秧子，其实我们谁都不敢惹他。”

    “为什么”白沙沙凑过去，也压低了声音。

    “废话，精神病杀人又不犯法。”门卫张大爷像在看白痴一样看他。

    白沙沙“”

    何盏默默思索了一会，继续问门卫张大爷“王丹怀疑凶手是钱川，那你觉得他是吗”

    “这个说不准。”门卫张大爷一脸油腻的笑，说完还表情神秘地岔了一句“我只知道那天晚上宿舍楼安静的很，根本没人起哄打架，不知道那个李曾到底找没找钱川算账，要是没找，嘿嘿，那他的嫌疑可就大了去了。”

    何盏与收回目光的他隔空对视一眼，互相明了之后，缓缓收回视线。

    等门卫张大爷走后，白沙沙也满脸深沉地总结“原来钱川才是真正的凶手，小样，隐藏的挺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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