笏儿端着刚刚熬出来的药走进九慕的营帐,看着左右无人,便笑着直呼师兄,说道,“笏儿把药拿来了。”
九慕正在东忙西忙地整理着什么,听到她的声音,也并不抬眸,“放着吧。”
“待会就凉了,更难喝。”笏儿瘪了瘪嘴,走到他身前才发现九慕原来是在收拾行李,顿时吃了一惊,“怎么了师兄,我们这是要走吗?”
“我出去一趟,三日后回来。”九慕道,转身看到笏儿愣愣的神情,不放心地又嘱托了一句,“你在军中不可乱跑,等我回来。”
“师兄,你是要去哪?”笏儿心中道不明缘由的一慌,直接就放下药碗紧紧拉过九慕的衣袖,“你不说,笏儿就不让你走。”
她可是听解濛说了,如今他们周边都是南侗军队,不知敌军何时就会打过来,危机四伏,不能轻易外出走动,这个时候师兄还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要办?
“尽胡闹。”
九慕这样说着,却没有带任何责备的意思,他摸了摸这个比他矮上一个头的小不点的秀发,少有的宠溺,“你不是说昨日战场之上,郡主救了你一命吗,这个人情,师兄现在去还。”
“这要怎么还?”笏儿松开了手,好奇道。
九慕拿起笏儿放在旁边的药碗,微微一蹙眉,顷刻便一饮而尽,然后拿起已经收拾好的行李,作势马上便要离开。
“三日之后,无论成败,我都会回来。此去,我只带云潮和云汐。”
云潮云汐姐妹武功甚高,在红阎门中也是数一数二,听到她俩的名字,笏儿便稍微安心了些,“师兄会有危险吗?”
九慕毫不犹豫地轻轻开口,“不会。”
“那师兄要快点回来,笏儿等你。”
九慕一走,笏儿就来到了箐蓁的帅帐,守门的将士早就得令不用拦人,笏儿进来时箐蓁正在擦剑,拿着莫邪像拿着自己的心肝一般,面上说不上有多么凶神恶煞,但是绝对不大友善,闲杂人等自觉地避退三舍,也只有如笏儿一样完全没有洞察力的单纯人能毫不忌惮地凑上前去。
“箐蓁姐姐,师兄他刚刚走了,你知道他去哪了吗?”笏儿问道。
闻言,箐蓁动作停顿了一瞬,想起九慕对她说的话,抬头又看到笏儿一张期待的小脸。
“不知,你先下去,帮我唤沈狄过来。”
“哦。”笏儿兴致乏乏地嘟嘟嘴,怕箐蓁是有正紧事要吩咐,也不多打扰。
比沈狄更快来的,是战况。
南宫野再次出军,势如龙虎,东击西破,南侗擅出骑兵,马蹄踏过声势浩大。南宫野像是看破了箐蓁只守不攻的心思,带着多散小队迂回跑马,把一众沈家军战士弄得如临大敌,紧张兮兮,箭弩也平白浪费了许多。
箐蓁驾马查看战势之时,只说了八字,“执驽外向,非近不攻。”然后就如一尊佛神一般杵在军前,看似无所事事,其实如同强心药般打在沈家军军心之中。
“够稳。”百里之外的南宫野遥望着千军之中的箐蓁,不怒反笑,“我倒要看看,她能守多久。”
“殿下,沈家军守备太严,将士们攻不进去,仇将军问我们是否继续?”一将士问道。
南宫野思索一番,道,“湫州粮仓供给全军半月尚且不足,此战不可拖延。攻,百人一队,百队一攻,昼夜不停!只有五万沈家军,我看她能守到什么时候。”
“是!”
箐蓁清楚地记得,自己是第二次在邛州作战,上一次打的是北麓蛮子,那时候沈家军最前方站立的是她曾以为战无不胜的父亲。
那时候,也是苦战,以寡敌众,父亲于万军之前,手执长戢,意气风发,仿佛身后不是三万沈家军,而是百万雄狮,他高声言曰:“观雾山是我大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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