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是大宋,帝王只是大宋里的一个人,还不明白?”
“呃……可是翁翁,范文正的岳阳楼记里有一句呢,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那时候他在哪里?”
“邓州。”
“他连岳阳楼都没见过,却写了一篇好文。什么忧其君,彼时先帝废除了新政,范仲淹心焦如焚,这是在冲着汴梁喊话,懂不懂?”
那孙儿懂了,“他是说担忧大宋江山吗?还是说想说思念先帝……”
“都有。”
赵允让唏嘘道:“那人……一心记挂着的就是大宋江山呢,可惜先帝挡不住那些人,只能放弃了。”
随后赵允让就问了钱庄的事。
“还好,能挣钱了。”
赵曙笑道:“那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赵允让点头,问道:“你们投钱了吧?”
呃!
赵顼低头,上次他劝赵曙投钱入股,可赵曙没同意。
赵曙一怔,“没。”
赵允让没好气的道:“沈安弄的生意啊!那肯定是要挣大钱的,那个仲鍼,你来说说。”
赵顼抬头,“翁翁,沈安说……以后钱庄就会开遍了大宋各地,都是一样的,吸纳钱财进来,然后借贷出去,将会横扫天下的高利贷,解民苦难。”
“能挣多少钱?”赵允让有些不耐烦了。
赵顼看了自家老爹一眼,“沈安说……所有的市舶司加起来,也没钱庄挣得多。”
瞬间赵曙就觉得胸闷,然后想吐。
可那口老血终究还是被忍下去了。
有人说道:“翁翁,怕是大话哦。这几日那些人大多去了厚本金银铺存钱,借钱也是去那边,钱庄门前冷清的人都没有。”
赵顼不悦的道:“那是假象。”
沈安说过他在挖坑,赵顼自然是相信的。
“仲鍼,你这个……翁翁前面才说了,不可全信一个人呢。”
“官家宁可相信外人,也不肯信任咱们……还有,好处都肯给那人的妹妹儿子……”这是老赵儿孙们的普遍抱怨,都觉得自己被屈才了。
“吵什么?”
赵允让怒道:“老夫还没死呢!”
呃!
老爷子镇压之下,都老实了。
“那个钱庄为何被压住了?”赵允让有些恼火的道:“沈安做事还是稳妥的,怎么就被压住了?”
赵顼一头黑线的道:“没人压他。”
“老夫问的是钱庄。”
呃!
赵顼说道:“您等着看,最多三日。”
先前看到沈安时,他感觉很镇定,压根就是无事的模样,要不然他怎么有精神去管教儿子。
“三日。”
赵允让皱眉道:“回头府里的钱都存到钱庄里去,各家的都是。”
虽然一起住,可许多东西都是按照小家庭为单位分开了,比如说各自管各的收益。
等老赵驾鹤西去之后,这个郡王府就算是分崩离析了。
树大分叉,人大分家,世间事就是如此。
两个儿子看着有些不自然,赵允让怒道:“钱存到哪去了?”
“爹爹,没……没去哪。”
老赵怒了,“定然是存到了对头的金银铺里,蠢货,畜牲!”
咻!
茶杯飞过去,一个儿子中招,额头红肿,满脸茶水。
赵曙一头黑线,却不好劝,又担心赵允让气坏了,就使眼色,陈忠珩赶紧去了外面。一旦事情不对,他就会去叫郎中来。
另一个儿子见老赵去寻摸东西,急忙坦白道:“爹爹,就存了一半,孩儿一边存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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