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允让被气笑了,“畜生,这是学三国时的诸葛家,还知道各存一边,胆小如此,还能指望你们去做什么?罢了,老夫也从未指望你们做什么,十三郎也是如此……”
三国时,诸葛家族分为三支,魏蜀吴各分一支,堪称是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典范。
赵顼看了这位伯父一眼,只觉得心情愉悦之极。
喔霍!
翁翁发话,以后官家正好有借口不给你们实职。
室内气氛马上就沮丧了起来。
“不好了。”
外面有妇人惊呼,赵允让怒道:“谁在大呼小叫的?”
稍后有人来禀告,“说是厚本金银铺被人抢了……”
“扯淡!这是汴梁!”
“去问问。”
老仆亲自去,回来说道:“阿郎,早上沈安去了钱庄,随后钱庄发布了告示,说是可以去钱庄兑换纸钞,后来钱庄就被人堵住了,铜钱一筐筐的被抬进去,换了纸钞出来,好些商人……他们说汴梁许多豪商都去了。”
“哈哈哈哈!”赵允让不禁大笑了起来。
“后来有人就去了对面的厚本金银铺取钱,一个接着一个……”
“咱们家的钱怕是保不住了。”
外面的妇人还在哭,赵允让怒吼道:“活该!”
外面的哭声小了,接着脚步声远去,大抵是挤兑去了。
室内,赵允让问道:“纸钞之事如何?”
赵曙笑道:“前日沈安找了我,说是钱钞发行了两年,也该放开些了,我答应了,只是没想到他憋到了今日,就是为了给那些对头当头一棍,这下汴梁城中的许多权贵豪绅都要后悔了。”
“给挤兑了,若是弄不好就会血本无归。”
赵允让不禁笑了起来,“那沈安果然手段凌厉,先是让那些人得意洋洋,存放了许多钱,然后突然来这么一下,狼狈不堪啊!”
赵曙点头,“年轻人做事还是稳妥,钱庄之事是他当年提议,自己带头兑换,若是坏了事,他家的损失最大。”
他看着兄弟子侄们,淡淡的道:“这个钱庄也是他的提议,他家的钱都存在了里面……一举一动,并无私心,甚至……他暗中捐了许多钱粮,不为人知。这样的臣子,我如何不信重他?而他却太年轻,不便身居高位,所以只能赏赐他的妹妹家人……”
赵允让点头,“就算是打断腿,他也是出师有名。”
儿孙们低头。
随着赵曙登基日久,他们都希望这位亲人给自己安排些好处,可赵曙却不见动静,这就让人郁闷了。
如今才试探了一下,就被赵允让一巴掌扇回来了。
这时外面有人进来禀告,“官家,刚才夏氏兄弟中的老大夏进去了榆林巷,跪在沈家大门外,恳请沈安放开一条生路,沈安开门,纵狗驱赶……随后大笑,说是新政大势如潮,不可阻挡,若非是想着留个对头,让钱庄的人时刻警醒,不敢懈怠,他反手即可灭了夏氏兄弟这对被人驱使的野狗!”
瞬间一股豪气涌来,赵允让的那些儿孙们不禁为之凛然,赵曙却是微微一笑。
赵允让却大笑了起来,喊道:“去,弄了酒菜来,老夫今日要谋一醉!”
赵顼低头,隐住了眼角的不屑。
这些叔伯和堂兄弟们在郡王府里被翁翁庇护着,早已习惯了太平日子,并无半点长进。
但沈安的手段确实是让人心折啊!
一步步的,甚至还不屑的等对方不断吸纳钱财,然后才给了他们一击。
遇到对手跪地求饶你会心软吗?
许多人会心软。
不心软就会被斥为铁石心肠。
可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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