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是扫了一眼,他就头疼了起来。朱二此行的目的,太夫人和夫人再加上大小姐三个女人专程把他召了过去,那真是声声叮咛,句句嘱咐,希望他在顺着朱二意思的同时,也能够好好保护这位不靠谱二公子的安全。但现在可好,二公子这是要上天啊!
居然要混进去攻打沧州行宫……天哪!
朱宜深深吸了一口气,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把二公子给带回来。
然而,因为找朱二可能遗留下来的线索,他耽误了不少时间。虽说有另外一个人已经蹑着朱二和老咸鱼追上去了,沿途也留下了各种记号,但当他最后找到地方的时候,却发现人头攒动,黑压压的都是人,别说朱二,他就连同伴都没找到。
“那些乱党挟持二皇子,罪不可赦!要是就这么继续下去,咱们整个沧州的百姓全都会受到牵累!想想那些名为官军,实为虎狼的家伙,你们愿意他们闯进你们的家园作威作福吗?你们愿意日后被人打上附逆的标签,回头被加重赋役吗?”
站在高台上嚷嚷的,朱宜虽不认得,可很快就从旁观者那里问出,人是长芦许县令。见这位声嘶力竭,旁边一个肥头大耳的富绅许诺了丰厚的赏格,只要肯应募去攻打行宫,解救大皇子,立时就是青钱十贯,须臾就是一大堆人应募。
而他须臾就发现,朱二赫然就在应募的人当中!
当人领过一条短哨棒,肩膀分明在微微颤抖的时候,他虽说看不到自家二公子到底是什么表情,但想也知道,那绝对不会是在高兴!
朱二的心情确实是崩溃的。一群失业纺工及其亲属,顶了天再加上某些无业游民和乞丐之类的,居然也能浑水摸鱼攻进沧州行宫挟持大皇子,这就已经很离谱了。如今这位许县令居然招募一群“义民”去拯救大皇子,发的武器却竟然是这么一条短短的哨棒?
哪怕心里一万个不赞同,可朱二都已经陷身于被钱引诱的人群当中,朱宜也只能火速挤上前去报名应募,随即领到了自己的武器——不是哨棒,而是一柄斧头,大约是发武器的人发现他比较健壮的缘故。
当黑压压这好几百人到了行宫围墙外的时候,他就听到里头连声呼喝,不多时,墙头上就已经多了几十个人。两两对峙之际,也不知道墙头是谁嚷嚷了一声。
“那些狗官,竟然驱使了无辜百姓来攻占行宫!”
墙头之下,占了头排位置的老咸鱼深深吸了一口气,陡然大喝道:“行宫里的人听着,县尊许太爷悬赏一人十贯,激励我们剿灭叛匪,救出大皇子!识相的就立刻缴械投降,否则到时候一把火烧了行宫,你们谁都跑不掉!”
在后头带着一群衙役押阵的许县令听到竟然有“义民”懂得攻心战,还不由得欣慰地点头,对左右夸耀自己这利用百姓打头阵的主意,可听到最后一句,他却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什么叫烧了行宫……他要是敢烧了行宫,他还用得着这么焦头烂额吗!
而围墙之内的前院里,权当是“义军”首领的冼云河听到这声音,却是不禁眼皮子一跳,险些就一嗓子嚷嚷出舅舅两个字。好在他总算是保持了镇定,立时带着几个得力臂膀赶到了大门之后,听到有差役大声嘶吼闭嘴,立刻攻打,他才清了清嗓门。
“沧州的父老乡亲们!姓许的狗官和大皇子还有那些大户勾结,鱼肉百姓,欺压良善,现在还要让我们沧州百姓窝里斗,可别上了他的恶当!他嘴里说得好听,给了你们钱吗?给了你们安家费吗?给了你们万一死伤的抚恤钱吗?”
他一边说一边透过门缝观察外间的反应,眼见那边已经是有些骚乱,他就毫不犹豫地命令人下了门闩打开大门,又命令墙头上的人也杀出去。一马当先的他甚至还不忘大声嚷嚷道:“活捉许狗官,让他去和那个心思狠毒的大皇子做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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