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上,竟是流露出一丝淡然的笑意。
“你和莹莹好事将近,我那时候也不可能出宫去贺。到时候就送你两幅画好了。”见张寿满脸错愕,裕妃就似笑非笑地说,“当然,不是我这些粗浅的陋作,皇上送给过我不少字画,有展子虔和宋徽宗的画,也有张旭、柳宗元、黄庭坚和米芾的字,让你挑的话,你选谁?”
张寿一愣之后,就若有所思地反问道:“裕妃娘娘珍藏的画,就只有这六个人吗?”
“哦,六个人还不够?你还想要谁的?”裕妃顿时饶有兴致地问道,“要是宫里有,我不是不可以帮你去要来。”
“我喜欢王羲之的《兰亭序》,喜欢颜真卿的《颜氏告身》,喜欢展子虔的《游春图》,喜欢宋徽宗的《瑞鹤图》……其实,我这个人就喜欢那些一看便觉愉悦,心生惊叹的传世之作。但这样的佳作与其在我家中压箱底,还不如留给裕妃娘娘你这样真正懂得鉴赏的人。”
裕妃没料到张寿竟然会用这样的话来婉拒自己的好意,先是一愣,随即就释然地笑道:“既如此,那你自己直接说,希望我这个长辈送你和莹莹什么作为新婚贺礼?”
“这个嘛……”
考虑到裕妃看上去是个眉目含愁的冰美人,但实际上却是个性格刚强的女子,与人绕圈子反而太虚伪,张寿索性直截了当地说,“虽然我更希望的是作为先母的旧识,莹莹敬爱如母的长辈,您能够亲自来出席。但这如果有些强人所难的话……”
他再次顿了一顿,随即笑吟吟地说:“娘娘能不能打一对红络子送给我们?莹莹说,您和我那未来岳母当年乃是闺中密友,不但擅长剑术,而且也很擅长编织这些小巧的东西?等到我和莹莹的大好日子,您若能送给我们一对大红喜庆的络子,那比什么稀世珍宝都贵重。”
门外的常宁简直听得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裕妃的家底有多丰厚,别人也许不清楚,他却是最知道的。
这位天子宠妃最初恩遇平平,但后来就极得宠,皇帝知道裕妃不喜欢珠玉首饰,所以往日赏给裕妃的东西,往往很笼统地说是古一部,古画一幅,法一幅……诸如此类等等。
然而,所谓的古,是早已经绝版的宋甚至唐隋,其中甚至还有珍贵的名人手抄本。而所谓的古画,则是魏晋南北朝和隋唐宋元诸大家的真迹。至于法,那就更不用提了,民间人士重金欲求一观而不可得的不少名人法帖,宫里搜罗了很不少。
其中一多半都是太祖皇帝搜罗到的。最终这些东西却没有跟着进陵墓随葬,而是放在了皇家宝库之中。用太祖皇帝的话来说,他一辈子已经看过无数次的东西,与其在暗无天日的陵墓中陪着他,还不如留给后人。至于或赏赐或败落流散,那都是命。
但无论怎么说,裕妃家底的这些画都是宫中宝库里的珍品。两幅兴许就价值万金!
张寿身为国子博士不可能不知道,可他竟然拒绝了,只要两个裕妃亲手做的络子,那固然说出去是极大的体面,可那值几个钱?
然而,听了这话,裕妃看向张寿的眼神,却是比最初流露出更多的欣慰和满意。她欣然点了点头,随即就笑问道:“那好,太后让你和莹莹来,到底所为何事,你不妨告诉我听听。”
张寿也不迟疑,直接把今日太后接见洪氏的经过一一道来。里头的裕妃淡淡听着,外间的常宁却几次都恨不得闯进去,告诉张寿绝对不要相信洪氏那种端着才女范儿的女人。
至于问他怎么知道的,呵呵,自家裕妃娘娘年轻的时候就号称文武双全,名声在外,而永平公主更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第一才女,可她们俩却实际上都是很有心计的女子。而这母女俩至少都是容貌出挑的美人,洪氏既然没有这最重要的一点,那么心计上说不定更胜十倍!
而这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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