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瞅了一眼给自己省却一个大麻烦,这会儿正笑得灿烂的朱莹,连忙站起身走到葛雍面前,深深作了一揖:“老师,虽说你其实没有亲自为我加冠,但很多做人做事的道理却是言传身教,实质上却等同于为我加冠行了长发礼。”
“谁不知道,我能有今天,都是因为老师慧眼识珠,简拔我于乡野之中?”
“臭小子,拍马屁倒是拍得不错!”
葛雍没好气地一把扶起了张寿,随即就轻哼道:“我还不知道你?怕麻烦,想偷懒才是真的吧?哼,不过一场冠礼确实冗长,你撑得住,我老人家还未必撑得住!你有本事怕麻烦怕到连婚礼都不办,我这老头子才服了你!”
嘴上这么说,葛雍瞥了一眼刚刚真正出手搅和了他全盘谋划的朱莹——可对于这个笑嘻嘻的小丫头,他却也恼怒不起来,因为朱莹的提醒,他确实避免了回头这一时兴起却成了别人口中的笑话。冠礼没行,人却早就当官戴进贤冠了,这算什么?
因此,恼火地损了张寿两句之后,他到底还是坐了回去,随即不紧不慢地说:“既如此,那表字也就不用到你冠礼的时候再给了,走吧,去你张园的家庙。”
朱莹眼神一闪,自然心痒痒得就想第一个知道,看到葛雍一把拽了张寿往外走,她赶忙想要追上去,结果却被葛雍伸出一只手给拦住了。
她还想再争取一下,却只见葛雍旁边的张寿也对她摇了摇头:“莹莹,总之多亏你刚刚想得周全,否则说不定会贻笑大方。放心,回头我让阿六再跑一趟,保证第一个告诉你。”
朱莹这才怏怏止步,一回头见吴氏竟然没跟上去,她不禁有些讶异。可她才好地问了一句,吴氏就笑道:“这事儿是该葛老太师在阿寿的父母面前告知,我就先不过去了。婚事十一月办,我要和太夫人好好商量商量,虽说之前一直都在做各种准备,但我心里没底。”
太夫人虽说早已经了解了吴氏的性子,但还是怕她自恃身为养母,非要从头管到底,如今见她如此坦诚且周到,自然欣慰得很,少不得就把还要涎着脸在这旁听婚礼议程的朱莹给撵了走。这还不算,她还把身边得力的江妈妈给派到了外头严防死守,杜绝朱莹偷听。
张寿却不知道自己刚一走,朱莹就被太夫人撵出了庆安堂。当他从赵国公府出来,登上了葛雍的马车之后,随着马车平稳起行,他就听到葛雍突然叹了一口气。
“要不是因为皇上昨儿个突然找我问三皇子这年纪能不能加冠,我也不会想起你好像还没行过冠礼。结果,幸亏小莹莹提醒,不然我这个号称饱读诗的老头子,那就丢丑了。”
张寿完全没听到后面半截,他的思路完全被葛雍前面半截话给带过去了。
皇帝打算给三皇子行冠礼?可三皇子人才多大?等明年过年勉强算是十岁吧,而按照十足的岁数来看,三皇子似乎才八岁多?八岁多的孩子学平面几何,他之前那不叫揠苗助长,叫摧残幼苗吧?四皇子比三皇子还小半岁,人跟不上真的不怪,跟得上才是天才……
张寿心里一下子转过了一大堆念头,直到猛然听见一声响亮的咳嗽,他抬头一看葛雍板着脸瞪着他,他就知道自己的走神没能瞒过老师,当下只能干笑道:“我只是在想三皇子的年纪……这么突然给他加冠,朝中内外就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没错,这就是一个宣告。”
葛雍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了车前方:“你不用担心,前头的车夫耳聋口哑,什么都听不见,我今天带出来的护卫亦然。全都是当年宫中跟过睿宗皇帝的人,他们是聋哑孤儿,而且不是还有阿六吗?我今天对你说,是想问你,你有没有想过将来和我一样,也做一做帝师?”
“……”
张寿很想把今天在清宁宫皇帝那番话和盘托出,然后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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