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
乔书对这个称呼有些陌生,顺着春儿的视线落到了李重六身上,这才意识到她叫的是何人。
她几乎都忘记了,自己认出李重六前,他还是府里的马车夫
她倏又想起先前春儿提过“李大哥的娘亲晕倒”的事儿,脸上不由染上些疑惑。
梁靖寻的母亲不是威远侯夫人吗这会儿怎么又有了一个娘亲
“令慈”乔书一时不知该如何发问,只斟酌着先问候道,“身上可大好了”
丝丝缕缕的疼痛纠结在心间,李重六哑声答道“孙大夫圣手,家母已无大碍,谢夫人挂心了。”
说完,未待乔书再问,就以换衣裳为由,匆匆地告罪去了。
乔书想要叫住他,但瞧见他一身湿乎乎的衣裳,倒也止了这个意思。有什么事儿,等换了衣裳再说罢,免得染病。
李重六匆匆地赶回来自己在马厩旁的那间小屋。意外地,竟有人在里头、或蹲或坐地喝酒划拳,他一进门,一屋子酒气扑面而来,李重六不由皱了皱眉。
听见门口的响动,众人有些不耐的回头,不过看见过来的是李重六,倒是神情都缓了下来。
“六子哥,你怎么过来了”一个满脸胡茬的青年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虽然叫着“哥”,但是单看外表,他可比李重六年岁大多了。
这人走路虽是不稳,但速度却不慢,不过一会儿又晃到了李重六跟前,勾住他的脖子道“哥,你看、看看啊,你的东西,我一个都没动。”他这一开口,又是一股浓重的酒气。
李重六环视四周,问“你现在住这儿”
柱子点头,又往马厩那块儿指了指,满脸兴奋道“你的那些宝贝嗝、马,都是我照、照顾着呢。”
李重六脸上一时有些复杂,他先前还以为自己能回到以前当一个马车夫,趁着她出行之际,隔着纱帘帐子看着她,可现在看来就连这些都是奢望。
他手指抽动了一下,却发现自己对这个结果也没多大的的意外夫人仁慈,不追究他的冒犯之举已是大幸,难不成还要把他留在府中,日日看着碍眼吗
他勉强冲柱子笑了笑,“我拿了衣裳便走。”
柱子有些发愣,他直觉着李重六现在不大想说话,但又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得他生气了六子哥想得事情总和他们不大一样
他怔怔地瞧着李重六拿了一套衣裳,往外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他不知怎么,就生出些别离的感触来,忍不住扬声叫了一句,“六子哥”
听了这一句喊,李重六站住了脚,脸上带了点疑惑回头瞧他。
看出来李重六询问之意,柱子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呆了一晌,举起酒碗,“等你回来,咱们还一块喝酒啊。”
李重六愣了愣,这小子的直觉还真是要是在战场上
脑中不知怎么划过这么个想法,他摇了摇头,觉得这想法简直来得莫名。
他微微扯了一下唇,示意自己听到了,却没对这句话做出什么回应来,而是回了头,重又举步走了。
东厢房,是李重六前些日子假充这梁府的男主人时住的地方。
按说,夫人既已经明白了他的身份,他早就没有过去的道理,但他也闹不明白,自己为何又回到了这儿。
屋内,李重六三下两下就换下了自个的湿衣裳。然后将自己先前穿走的那套锦衣原原本本的放到了柜中。
他环顾四周,这里虽是不是主院正屋,但陈设装饰却也处处精致,就连角落里那些个黑漆漆没甚雕花的箱笼,也定然是什么名贵木料可这里的布置越精美、装饰越华贵,也越提醒着他自己同这里格格不入的事实。
他四下看了看,发现自己着实没有什么好带走的,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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