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掌温热绵软,就像棉花,轻而易举就能拂开。
顾延难以捉摸的脸色豁然松开,有点惊诧,又有点被人抓住弱点的恼怒,他静静看着嘴唇微动,睡梦中嘟嘟囔囔的许月娆,松开卡住她脖子的手掌。
而不远处的小印子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当他的手松开的时候,狠狠呼了口气。
宫里大部分人都听说过,顾督主脾性喜怒无常,夜间杀人无数,伺候他的人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大肆补充。
在小印子看来,顾督主和自己村里那个无缘无故打人骂人的疯子差不多,高高在上的权利让他变得更有攻击性。
蜡烛“吡剥”一声,烛焰摇晃。
已经站了半晌的顾延收回目光,放下床帐转身,到聚芳阁门口时,一直守候在外面的太监提着灯笼上前。
他就和来时一样,无人察觉地离去。
――
第二天,许月娆醒来时天色已大亮,她揉着眼睛,迷糊着趴在床沿对外间炕上的纤云道“纤云,昨儿晚上你去我床边了”
身体不困乏,就是眼睛还睁不开,边问边蹭蹭枕头。
纤云走过来把她扶起,把一直烤在箱笼上的衣服给她穿上“主子,昨夜有沈婕妤的吩咐,怕惊扰了您的瞌睡,奴婢一直睡在外面的榻上,没起来过。”
“怎么了”
“那应是我做的梦。”许月娆眨眨眼睛,把这子虚乌有的事情抛之脑后,她昨天临睡时就喝了一碗羊奶,现下饿得厉害,让纤云弄些吃食。
刚摆上,吃完一碗粥和两个小春卷儿,皇后宫里的太监传话,让她去坤宁宫。
许月娆感觉自己这两天一直在走背运,先是禧嫔再是皇后,一个两个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偏偏都不是她这个小小的贵人招惹得起的。
对皇后派来的太监点点头,换件厚实的衣服,披上披风,许月娆带着纤云赶去坤宁宫。
刚进殿门,她就被里面的阵势惊到,只见原本宽敞的坤宁宫正殿或坐或站塞满了各色美人。
禧嫔也在,依然坐在许月娆给皇后请安那天的位置,看见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满脸的不屑。
心里闪过一些思绪,许月娆僵着脖子,给皇后行全福礼“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千岁。”
“快起来吧,可怜见的,你脖子上的伤太医怎么说”
“本宫记得你刚进宫时就身体不适,现在有没有好一些”
在众多宫妃面前,皇后还是那副中宫慈祥的模样,许月娆道“谢皇后娘娘关心,林太医亲自瞧过,说并无大碍,半月便可。”
“臣妾底子弱,风寒难了,如今还在静养。”
皇后闻言关忧更甚,目光在许月娆脖子上扫过,话头一转突然道“听闻昨日禧嫔将你召去了长乐宫,还教了你规矩,可有此事”
许月娆心头一凛,暗道终于来了,站在大殿中央道“回皇后娘娘,昨日禧嫔娘娘确把臣妾叫去长乐宫中――”
她话还未说完,禧嫔挑着精细描绘的眉,“许贵人,你可想清楚了说,本宫是什么性子你知晓。”也不知道皇后突然发什么疯,抓住昨日之事大做文章,一大早就把六宫上下召集到这里。
孙羽仙不怕年老无宠的皇后,但也不想自己身上多出目无皇后的帽子,还是掐着时间来了。
她很快明白皇后这是突然壮起胆子,想明面上让后宫嫔妃战队,让她承认昨日苛待许月娆的事儿。
毕竟,皇后有七皇子这个倚仗,明面上比她这个无子嗣的禧嫔好看得多。
可只要有眼睛的人哪里看不出,七皇子只是皇后养子,皇后母族早已式微,根本没有助他登上帝位的可能。
三皇子四皇子早已成年,七皇子能不能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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