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中的几位闺秀各怀心事自不必细说,中厅里诸位贵妇更是聊到了兴处。
“王夫人真是好福气,如今大公子已晋身殿前司副都尉,从五品的官职,还有了勋位,前途不可限量。”
“谢大娘子说笑了,他不过是一届武夫,即得朝廷重用乃是皇恩浩荡。所幸他这十年在外终能回到我的身边,我亦是欣慰不已。”
“王夫人今年的寿辰两位公子皆在身边,真是喜上眉梢呀!如今他俩也该到了娶妻的年纪了吧?”
“江夫人说的是。宽儿这几年戎马哪里有谈及婚事的机会,此次他回来我与他爹爹定是要把他的婚事放在首位。城中娴静文雅的闺秀不少,这几个月上门来提亲的媒人也不少,只是我朝一向重文,他虽有官职却不过是个武夫。早年他还在家时也得他爹爹亲自教诲,然而终究十年在外荒疏了些,我倒是希望为他取上一门知书识礼的娘子,多多促他更加上进,这件事情还须得从长计较。我那二子羽儿明年便要参加春闱,不好太分了心,何况他年纪尚小,却也不急。”
“夫人的这两位公子都是人品贵重的人俊,自然要寻得佳偶才好。城中的张婆子乃是一等一的媒婆,城中贵戚家中到了出嫁年龄的女孩子她没有不知道的,夫人不如把她叫到家中细细询问岂不便宜!”
“朱夫人的主意真是不错,我记下了。几位夫人家的千金许久不见如今也都出落的亭亭玉立,你们真是好家教,不像我家冬儿从小放任,全不似大家闺秀的模样。”
“王夫人真是太谦,冬儿从小就漂亮伶俐,又生得好性情,不知道哪家有福的人家将来娶回去做新妇呢!”
听得肖夫人一番的言语,沈汝清心中一动。想起之前与丈夫说起赵澜的婚事,于是暗自思忖如何与王夫人提起。与前朝相比我朝更重礼法,女子与男子同饮虽不罕见却为士大夫所不齿。今日又是请了几位达官嫌贵的夫人闺秀,自然不同于往日梁赵两家亲眷自己筵宴。于是梁家父子三人在前厅摆宴与众位男宾同饮,而诸位夫人小姐则把后堂花厅做了宴席的场地。如此两相无碍各自取乐。此番筵宴王夫人格外精心准备,不但请了城中春晖楼的名厨烹制各色精细菜肴,更是让外场一大早便去市场采买鲜鱼制作新鲜美味的水晶脍。炎炎夏日食得羊肉有些燥热之时,端上来荔枝冰粉绿豆冰沙是何等惬意美食。众人皆夸赞主母的精心安排。因席间预备了难得的羊羔酒,几位夫人小姐都多饮了几杯,待到酒席撤下,纷纷便告辞回转。只留下江夫人带着陈月颖要去梁家花园观赏兰花,此时白兰开的正盛,凤尾兰也结着一串串的花苞。沈汝青因着要探探王夫人对冬儿的婚事的心思,须得众人散去才好询问,于是并不着急走。灵灵自然是乐不得的和冬儿厮磨在一起。王夫人携了众人转入后花园,花园在花厅与内宅之间,旁边便是梁羽所住院落。
众人在园中赏玩不提,只说梁翰与赵坦等人在前厅饮宴相谈甚欢,不觉多饮了几杯。这时有大内的差人来请梁宽,梁宽明白定然是殿前司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去,虽是告过了假,如若大内有事自然容不得他推诿。梁宽起身向父亲姑父告退,梁羽与赵澜也乘机告退出来。梁宽须得到自己房中换了官服方可出门,梁羽就一并拉了赵澜一起往内室去。偏巧此时众女眷皆在花园,而通往内院就必须要从花园路过。夏日午后太阳毒辣,人也困倦的有些提不起精神,江夫人和陈月影怕晒便躲在荷花池边的凉亭中,沈汝青陪在王夫人身边在一颗高大的流苏树下乘凉。到是冬儿拉着灵灵不顾炎热站在园中的柿子树下,树上的花已经谢了大半,看着那微微隆起的花心似乎小小果实正在孕育,两人觉得甚是可爱,只顾着抬头指指点点。沈汝青偷眼看着王夫人望着女儿满眼的笑意不绝地开口夸赞:“冬儿和灵儿小时候也是如此的站在那柿子树下指点着上面的果子,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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