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来得比较突然,据说是因为全市三所高中要进行一次高三联考,占一中教室做考场,所以只能委屈知识点还没记牢的学弟学妹们提前腾地方。
考前几周,段时越简直成了香饽饽,谁逮着机会都得凑上来问他两道题,里三层外三层,把观景区围得水泄不通。
梁誉觉都没法睡,撑着脑袋翻朋友圈,虽然他朋友圈并没几个活人。
前方段时越打发走了问他弱智问题的张弛,若有所思的转过头来“我是不是对他们太好了”
梁誉掀起眼皮看他,段时越又说“什么弱智问题都来问。”
梁誉对分数概念模糊,只是凭众人对段时越的态度直觉这人学习很好,然而在誉哥眼里,成绩好并不能当饭吃,于是怏怏的应了一声,继续低头刷朋友圈,眼睛都直了,根本没有认真看,就是机械性的动手指。
段时越盯了他半晌,突然问道“你是不是病了”
“”
梁誉反应慢半拍,撑着下巴抬头“啊”
为了通风,教室里的窗户都没关,穿堂风不安分的刮来刮去,好些女同学受不住,边伸手按被吹飞的空气刘海,边嚷嚷着坐边上的同学赶紧关窗。
梁誉感觉最后一丝秋风吹过后颈,冷的要死。
他说“没吧,我感觉挺好的。”
段时越“”
寝室里,段时越把吃过药的梁誉按在床上,又把被子盖在他下巴处,十分哭笑不得“你自己病了都不知道”
梁誉感觉头重的厉害,床板都架不住他逐渐混沌的意识,带着浓重鼻音说“没事。”
段时越从一旁拖了把椅子过来坐下“可能烧死就有事了吧。”
嗓子大概发炎了,梁誉疼的不想说话,只能拿眼神谴责口出恶言的段时越。
段时越根本不惧,还继续往他尴尬点上捅“洗冷水澡,挺厉害的。”
“”
这茬过不去了
梁誉猛地把被子拉过头顶,整个人都往下缩了缩,还翻了个身,背对段时越,显然不想面对他。
段时越偷偷笑了一会儿,不闹他了,坐在椅子上玩抽卡小游戏。
梁誉一直睡到晚上才被催命的电话铃吵醒,他在枕头旁摸来摸去,好容易找到手机,看都没看就接了,哑着嗓子说“喂”
“誉哥誉哥誉哥”
耳边乍然响起郑宗满是元气的声音,梁誉懵了一瞬,十分不耐地回道“你他妈能不能小点声。”
郑宗又连连说抱歉,开炮一样突突“誉哥,越哥是不是在你那儿啊我给你俩买了吃的,但没门禁卡进不去宿舍楼,我给他打电话他没接,你让他下来拿一趟呗”
梁誉随口应了,从床上坐起来,准备去隔壁找段时越。
然而他的手刚刚落下,摸到的却不是被子,而是柔软的头发。
“”
郑宗还在电话那头说“快点啊我还得回去上自习,班主任今天查人喂誉哥喂”
梁誉放轻了声音“知道了。”
然后冷漠无情的挂了电话。
他靠在床头,借着窗外漏进来的一点光看到段时越正伏在床边沉沉睡着,可能姿势不得劲,他眉头微皱,手指无意识轻跳着,好像在做噩梦。
梁誉的手就落在他头上。
然而他没有把自己的手拿开,反而因为段时越没醒更放肆了些,小心翼翼地捏了捏他发旋处翘起的一根呆毛,心想,平日里吃了枪药似的一口一个菜逼叫他,没想到头发正经挺软。
他没摸过别人的头发,只撸过自己扎手的寸头,而今两种触感在内心碰撞,撞出了一点隐晦的情绪。
段时越大概是玩游戏的时候睡着的,手机就在一边扔着,屏幕光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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