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廷愣了愣,很快便想起了当年唐松年仍为安平县令时,跟在他身边的那位师爷沈铭。
便是唐筠瑶也觉得意外极了,没有想到这辈子她与沈婕妤还有这么一层拐着弯的联系。
当年唐松年回京述职,继而便留在了京城,他也曾去信邀请沈铭到京城来助他一臂之力,只是沈铭却婉拒了。后来唐筠瑶也听说沈铭回了老家开了一间私塾,日子过得倒也自在。
那厢三人已经聚起了旧,沈旭昌是个爽朗的性子,本是听闻眼前这位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些的年轻人,居然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忠勇大将军贺绍廷,不自禁地有些拘束,但见对方虽然话不多,可言行举止当中却并无半点倨傲轻慢之意,顿时便放下心来。
片刻之后,他才注意到一名唐府小厮打扮的小子坐着一动也不动,不但没有主动上前侍候斟茶,反而还托着腮笑吟吟地望着自家主子动手。
“淮周啊,贵府的下人只怕还要多训导训导才是。”他意有所指地道。
唐淮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见他有意无意地望向妹妹时,顿时哑然失笑,只是也不好对他明言那不懂事的小子真正身份,唯有清清嗓子,假装不悦地瞪向唐筠瑶“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唐筠瑶终于想起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只是又有点儿不爽沈旭昌的态度,假装看了看茶盅,道“哎呀公子,没热水了,我到车里取些水来。”
说完,也不等唐淮周回答,起身拍了拍衣袍,一溜烟便跑掉了。
唐淮周想叫也叫不住了,唯有讪讪地道“下人不懂规矩,让旭昌兄见笑了。”
贺绍廷却有点儿担忧地望望唐筠瑶消失的方向。
她哪里去拿水泡茶啊分明是不乐意呆在这里,才使了个理由跑掉了。
唐筠瑶也确如他所猜测的那般,根本没有往唐府马车停放之处去,而是心情甚好地沿着枫林缓步而行。入目尽是一片红,红得似火,红得醉人,那层层叠叠的红叶迎风摇曳,千娇百媚,尽显千般风情。
这还是两辈子她头一回如此无拘无束地在外头行走,可以恣意地去她想去的地方,不必担心回去晚了会被处罚,也不必担心什么宫规。
她贪看着满山妖娆的红艳,不知不觉间便已走出了很远,忽听不远处传来一阵男子的争吵声,她停下脚步,透过枫树杆望过去,竟然看到太子与襄王的身影。
她听到太子愤怒地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背后算计赵元昌,孤到底哪里对不住你竟使得你这些年不惜一切代价要与孤作对当年为了对付孤,不惜陷害孤勾结前朝余孽,甚至还要借前朝余孽之手取孤之性命这一回你又有什么目的是想将一切罪名推到孤身上,借以让父皇废了孤的太子之位不是”
“赵元昌,孤老实告诉你,你休想孤便是死,也要拉着你垫背”
“你除了只会把什么错都往我身上推,还会做什么不是我想要对付你,是你不放过我是你”襄王怒声回吼。
“好啊,你可总算是承认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在背后设计的,所有的阴谋都是你整出来的走跟我到父皇跟前说清楚”太子一把扑过去,揪着襄王的衣领怒道。
“放手你给我放手”襄王奋力推他,见推他不动,骤然飞起一脚就要往他身上踢去。
太子堪堪避开他这一脚,大怒着挥拳上前就要打。
眼看着这对天底下最尊贵的兄弟就要拳脚相向,唐筠瑶便又见一名锦衣男子从另一旁冲了出来“皇兄,三弟,你们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她定睛细细一看,认出来人正是天熙帝次子信王。
信王拉着襄王道“三弟,他毕竟是咱们的大哥,又是国之储君,君臣有别,你怎能对他不敬”
一会儿又转过头去对太子道“皇兄,三弟自来便得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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