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未晓,灵隽就起身沐了个浴换上一身干净的僧衣,带着司淮同住持大师告了个辞,趁着弟子们都在大雄殿里做早课的时候到伙房揭了第一屉馒头,踏着曦光走下了山路。
灵隽提起过淮水上游出了水患,因而这一趟入京都走的水路,想顺带看看中游的状况,好在一路顺风顺水,竟比预想还早了几日到达京都。
为此,司淮觉得自己是一条有灵气的神龙,系百姓民生于己身,走起路都颇为飒爽了一些。
离开坛讲经的日子还有几日,灵隽并没有递上拜帖让人知道圣禅法师来京,而是带着司淮行了十几里陡峭的山路,去寻一个隐世的高僧谈论禅道。
司淮跟着他学了一年的佛法,但却不代表他能静下心来听两个和尚你一句“佛祖”他一句“菩萨”,索性自己四处走动了起来。
大山之中,云雾缭绕绿荫成林,美则美矣,可是背靠着一面峭壁,崖壁上似乎有个鹰巢,不时就能看见苍鹰张着翅膀在头顶上盘旋。
他还是条小蛇的时候最怕的便是天上飞的鸟,就算现在成了龙化了人形,面对这种尖嘴利爪的飞禽,也还是会本能地瑟缩一下。
这一缩便缩进了小林子里,一觉睡到了天黑。
迷迷糊糊之间,只觉得鼻头有些痒,伸手想要挠一下却抓到了一把毛,吓得他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便看见一双黑色的鹰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尖长的鹰喙离他的鼻头仅一指距离。
下身像是被什么东西扎进了肉里,一下一下传来剜肉般的疼痛,司淮凝了一团真气将那只鹰一掌拍开,慌乱地坐起来才发现原来自己熟睡中不经意把尾巴化了出来。
据说鹰的目力极佳,在高空中都能发现盘在繁枝茂林里的猎物,这只鹰大抵是把他当做了一条大蛇,用鹰爪紧紧抓住了他的尾巴,却没能把他抓起来。
龙尾巴变回了双腿,被鹰抓过的地方在大腿上留了几个血窟窿,司淮眼睛里浮了一圈浅青色,一片肃杀扫过,周遭瞬间冷了下来,那只被摔得发晕的鹰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还没来得及拍翅膀飞就让瞬移过去的司淮一把掐住了脖子。
“你想吃我不如让我先开个荤。”司淮脸上浮起一丝他自己都不曾见过的怪异笑容,仿佛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般,舌头划过上齿在嘴角添了一下,手中白光闪过,便将那只鹰削了脑袋。
或许死得太快,鹰头落了地还没有反应过来,张着嘴嘶哑地叫了一声才没了动静。
柴火堆烧得很旺盛,司淮坐在他方才睡觉的大石上,转动着手里的木棍子,紧紧盯着已经烤得有些焦脆的食物。
这只鹰胆子虽然够肥,体格却还不够大,站着有半个人高,拔了毛还没有一只羊大,他一边“啧啧”地感叹着,一边撕下其中一只抓伤他的鹰腿,深深嗅了一下,方才一口咬了下去。
只是咬了下去,司淮还没来得及咽下,火堆对面就站了个人影,神色严肃地看着他。
“灵隽,我”司淮舔了舔唇边的油渍,猛然想起了寺庙里的清规戒律,可是烤好的肉色泽诱人,他实在没舍得放下。
外焦里嫩的烤鹰,落了满地的沾着血的羽毛,滚落到一旁张着喙的鹰头,一看便知道是什么事。
“方才一阵杀气从林子里传出,我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危险,哪知道你居然居然杀生食肉”灵隽头一次对他提起了怒气,但是心里也隐隐庆幸着他杀的只是鹰而不是人。
佛门五戒第一大戒便是不杀生戒。生是有情生命,杀是用各种器具断绝有情生命,杀戒以杀人为重,杀旁生物类为轻。知其有生命而杀之,是为杀生;知其有生命而起杀心抑或教授他人杀人之法而致生命死亡,亦为杀生。
和尚不杀生,为了不杀害生灵满足口腹之欲,寺庙里通常忌食荤腥,偶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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