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莲连指带比划地说着,一副受了好大惊吓的样子。纯妃到底在宫里经历得多些,柔声斥道:“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你这样慌张,未免失了咱们钟粹宫的体面。”
曲莲方才镇定下来,一脸委屈道:“可是纯主儿,里头情形实在骇人极了……”
正说着,慎刑司铜门大开,两个太监抬着具裹了席子的尸体走出来。可那席子两头抬在人手里是翘起的,中间却向下凹着,形状奇怪得很,下头还在滴答答地淌血。
走在前头的慎刑司太监向纯妃、沉玉躬身道:“请两位主子的安,请两位主子站远一些,免得沾了这人的晦气。”
纯妃问道:“这是?”
后面的太监答道:“回纯主儿,此人是原来在永和宫玉主儿底下做事的青豆,因为惹怒天颜,被罚杖毙,连腰身都给活活打断了。”
曲莲回想起方才所见,崩溃得失声尖叫起来。纯妃叹气道:“宫女好歹都是上三旗的出身,到底犯了何事落到如此不体面的地步?”
忽地发现沉玉脸色惨白,似是站立不稳。想着她才入宫,必是没见过这样的场景,遂赶紧打发走了两个太监,先竖指在唇叫曲莲噤声,再问沉玉道:“她虽原是你宫里人,但犯了事合该受罚,这是照宫规来的,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
又叹气道:“早知道啊,就不带你来这边看了。你昨夜才侍寝,遇上这样晦气的事,也是本宫的错。”
沉玉摇头,轻声道:“多谢纯妃娘娘关怀,娘娘不必自责。是我见识浅薄,差点失了仪态,让娘娘见笑了。”
纯妃苦笑道:“这样的见识有什么好?本宫倒是希望能越少越好。”
说着,两人均心有余悸地往回走。瑜贵人还在那边树下等着,见她二人脸色不善,也不敢多问。
几人已经没了游逛的心思,不多时,瑜贵人便照例往纯妃钟粹宫里喝茶去了,独留沉玉一个先回了永和宫。
沉玉一路默然不言,走得极快,兰瑾几乎跟不上她的脚步。好容易回了宫中,沉玉跟失了魂似的,谁也不理,只坐在桌边含泪出神。
白芷给她端茶倒水好多回,都得不到回应,终于也觉察出不对劲了,悄悄去坐在外头廊下发呆的兰瑾道:“怎么啦这是?诶哟,怎么你也跟玉主儿一样的脸色?”
兰瑾瞪大眼睛,一副见了鬼的神情道:“我跟你说……”
她将青豆在慎刑司被打成两截的事给白芷讲了,白芷咣当一声,砸了手中的茶盘。
兰瑾叱退了要上前清扫碎片的小宫女,忧心道:“你是没看见青豆那个样子……唉算了,不提也罢。倒是玉主儿,现在肯定特别自责,觉得是自己害死了青豆……”
白芷道:“那咱们得去劝劝。”
两人嘀嘀咕咕商量一阵,方才进屋去。刚好见沉玉起了身道:“你们陪我去英华殿一趟吧。好歹主仆一场,我去给她念经祈福,送她一程。”
白芷心直口快道:“玉主儿何必呢?她是自作自受,玉主儿不必自责。”
沉玉摇头道:“我不是自责……不过,你们还记得先前的流言吗?”
话音未落,云淞忽然打帘进来。沉玉及时改口道:“流言出现之前,我就把青豆罚去了慎刑司……说来我也有错,去念念经,超度她,也好赎了我的罪孽。”
云淞笑道:“玉主儿真是说笑了。是她自己作孽,又对玉主儿心怀怨恨,放出那些个流言来,害得玉主儿好苦。杖毙可是皇上御旨,玉主儿不必自责。”
沉玉看了兰瑾、白芷一眼,兰瑾立即心照不宣道:“既是皇上的旨意,玉主儿自然也是赞同的。只是昨夜玉主儿才侍寝,今日就受了这样晦气的惊吓,是该去英华殿念念经,驱一下晦气罢了。”
云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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