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
跟周北南拌嘴着实有趣,然而长夜漫漫,瞧几人的模样,再回去睡也是睡不着的,干坐着又嫌无趣,徐行之索性提议道“推牌九,来不来。”
周北南倒是响应迅速“来。”
陆御九颇有些肉痛地嘀咕道“我倒是会一点。但是不能再赌灵石了,我手上收集来的灵石本来就少。”
徐行之痛快道“输了学狗叫。曲驰,玩不玩”
曲驰很诚实地摆手“我不会。”
“待会儿我教你。”徐行之顺口又加了个码,“输了学狗叫加贴条。”
周北南抬脚就踹“徐行之你就欺负人吧你。”
他自然是踢了个空,只能对着眼前可望不可即的人翻白眼。
徐行之才不介意,将“闲笔”先转为墨笔,横叼在口中,含糊道“谁有纸”
陶闲贤惠道,“木片行吗。我马上磨出来。”
“不必麻烦。”陆御九从怀中掏出一卷书册,从末端撕下一页,恭恭敬敬地放至徐行之面前,“徐师兄,用这个。”
徐行之收受下来,将单页书一一裁开,左手持笔,一笔有骨有型的行书行云流水地落至纸面上。
他随口问道“这是什么书你还随身带着。”
“清凉谷名册。”陆御九的嗓音包含着说不尽的温柔,“进蛮荒之后写的。所有我能记住名字的师兄,都在上面了。”
徐行之觉得他此举有些异常,不过陆御九向来对清凉谷感情深厚,这样顾念旧情也并非难以理解之事,便未及深想。
周北南暗地里悄悄握了陆御九的手,咳嗽一声,便探了脑袋过去,试图岔开话题“你写什么呢,叫我看看。”
结果,入目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让他登时黑了脸色。
“周北南输”。
徐行之被提着枪的周北南追得满地乱窜时,仍不忘辩解“随手写一点东西,开个运么。”
好容易平息了周北南的怒气,四人围坐一处,借着洞口透出的火光,准备开牌。
曲驰握着刚抽出的骨牌,把陶闲拽至身侧“陶闲,你也来呀。”
陶闲摆手“这个是四个人打的我就,就不来了。我看曲师兄打。输了,我替曲师兄受罚。”
曲驰认真道“不要。我来。”
或许是徐行之这个运着实开得不错,一夜过去,周北南当真一局都未曾赢过,拢共学了八次狗叫,又被陆御九亲手贴了一脸白条。
周北南弄死徐行之的心都有了,偏偏他这张脸着实滑稽得要命,这家伙瞧他一眼就乐得不行,倚靠在曲驰肩上笑得压根儿直不起腰来。
老子就他妈当哄儿子高兴了。
周北南忿忿地想。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众人突然听得陶闲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呼叫。
他们纷纷抬头望去,只见天际有一线薄光隐隐闪烁着,和尘世中日出前的云滚日蒸之景相差无几。
在现世生活了十三年的徐行之见状还无甚感觉,但其他专注于牌面的人已纷纷跳将起来。
周北南忙不迭去扯陆御九“去去去,叫阿望起来。告诉她仿日要出来了”
陆御九匆匆应了一声,转身朝山洞里冲去。
“仿日”
陶闲闻声,乖巧地替徐行之解释道“徐师兄,蛮荒里没有天日、黑白,那轮照明的似日似月的东西,我们都叫它仿日。偶尔在在夜间,它会消失,那个夜晚就会外黑沉;等它再出来时,便很像凡世里的日出。这在蛮荒里极少见的天象,十三年间,我们总共也只见过三两回。”
徐行之见到诸人压抑不住的激动神情,心中隐隐恻然。
他们已经整整十三年没有见过真正的日出了。
徐行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