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三月春暖花开,运河消冻,南方的粮米已经可以通过运河,源源不断的北上了,但户部的府库却基本还是空的---前年到去年,增加了厘金税,太子更从张家口弄来了千万两的银子,去年又发行了一百万的国债,但朝廷废除辽饷,补上历年亏欠的饷银和欠俸,内外灾变不乱,兵事连连,建虏又两次入塞,银子流水一般的花去,算起来,朝廷的岁入,始终是入不敷出。
户部尚书傅永淳和侍郎王鳖永焦头烂额。
御座上的崇祯帝,更是愁的快要白了头。
“陛下,现在太仓库中,只有库银十一万三千两,粮米不足十万石……”傅永淳道。
殿中默然。
御座上的崇祯帝又剧烈咳嗽了起来。
朱慈烺和群臣都跪下,请崇祯帝保重龙体。
崇祯帝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你们继续议。
太子朱慈烺想一想,抬头看向首辅周延儒:“周老大人,前番山东地区试行盐税改革,不知道到现在进展如何?盐税可有增加?”
湖广危急,粮饷无继之中,太子却忽然提到无关的民政,在场人心中都是咯噔一下,谁都知道,盐税改革可是两年前太子殿下在朝堂上亲自提出的,只不过并没有得到陛下和朝臣的完全同意,最后只定了一个山东试行,其他地区再看的
策略,到现在时间已经将近两年,但其实山东盐政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太子忽然问起,众人都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御座上,崇祯帝闭目无言。
“正在有条不紊的推进中。但盐税却无甚增加。”周延儒却是大言不惭。
朱慈烺心中明白,不过却也不点破,只假装失望的叹口气,转向御座上的崇祯帝:“父皇,山东盐税只占岁入的极少部分,两淮才是大头,这一次南下平乱,所需粮饷众多,儿臣的意思,太仓库中的银子就不用动了,先拨两万石粮米,供大军出征使用,其余不足之数,就地取用沿途州县粮仓和今年两淮的盐税,多退少补,如此也省得南北折腾了。”
话音一落,五个辅臣的脸色,都是微微一变。
户部尚书傅永淳急忙说道:“殿下,两淮盐税虽然每年都约有八十万两,是全国盐税的七成,但自从崇祯八年,流贼窜入湖广,四处作乱之后,这每年八十万两的银子,就很难再送到京师,大部分都做了各部官军的军饷,尤其前年到去年,更是所耗众多。今日虽然刚是三月,但两淮盐税,却基本都已经花出去了。”
意思是,殿下你惦记晚了,这些银子早有用途,并且已经被左良玉马士英使用了。而且不是现在,是崇祯八年之后就这样了。
朱慈烺假装惊讶:“一点也不剩了吗?”
傅永淳和王鳖永低语了两句,回道:“如果今年两淮的盐税,能有八十万两,那大约还可以支用两三万两……”
朱慈烺心中黯然,竟然到这种地步,眼见御座上的父皇和内阁五辅都不惊讶,显然,他们都已经是知道了的,而从他们的愁眉和叹息中,朱慈烺知道,殿中人并非没有想过办法,只是兵事连连,银子粮米又平白变不出来,最后只能是徒叹奈何。
不过傅永淳的回答,正是他想要的一个台阶,于是说道:“父皇,儿臣愚见,就支用剩下的两淮盐税为大军此次出征的粮饷,同时,严令南京户部,为大军输送粮饷,但浮山和武昌之败,南京户部所费众多,怕是筹不出太多的粮草了,因此儿臣恳请父皇下旨派出一位钦差,一来到江南督促粮饷,二来,向江南富户筹款购粮,以为大军提供臂助!”
内阁五辅相互一看,微有惊讶,到江南募捐,太子想法,又不同于常人啊。
“太子殿下所说,臣赞同!”三辅蒋德璟站出:“如今只靠朝廷,只靠南京户部,怕是难以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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