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大军,江南富庶,正应该号召江南士绅出人出力,为朝廷分忧。”
其他人默然。
崇祯帝环视众臣,叹道:“灾祸不断,国库空虚,皆是朕的罪过啊。”
群臣脸色一变,急忙都又跪下,朱慈烺也自然也免不了,同声:“臣等位忝中枢,却不能为国分忧,臣等有罪,请陛下治臣等失职之罪。”
“都起来吧。万方有罪,罪在朕躬,谁也替谁担不了的。”崇祯帝的声音无比疲惫,似叹息,又似责难。
众臣心情忐忑的起身。
崇祯帝咳嗽的说道:“那就派钦差吧,何人可为钦差?你们可有人选?”
殿中默然。
这个钦差可不好当,到江南督促粮饷,还要向江南富户募捐,明显就是得罪人的差事,筹到了,得罪一大批人,筹不到,就等于是办砸了差事,大军没有了粮饷,岂不是身败名裂,里外不是人?
崇祯帝把目光徐徐转向太子:“钦差是你提出来的,想必你心中已经有人选,你说,谁可为钦差?”
朱慈烺拱手:“钦差需有尊贵身份,如此才能压住场面,同时又不能是江南人士,以免人情理短,更要铁面无私,一心为国,因此儿臣以为,驸马都尉巩永固是合适人选。”
去年,朱慈烺亲到运河指挥,巩永固回京复命,为太子说情,惹的崇祯帝大怒,令巩永固禁足。到现在巩永固都不能出府门一步呢。朱慈烺趁此也是想要解除他的门禁,令他重新为朝廷效力。
殿中又默然。
大明除了太子,皇子和宗亲都是不能干政的,两者之下,自然就是驸马最尊贵了,但外戚也是不能干政的,甚至是太祖高皇帝严厉禁止的,驸马都尉到江南募捐,为朝廷分忧,还可以勉强接受,但如果是督饷,插手政务,那是不是有违背祖制的嫌疑呢?可如果没有钦差的身份,谁又愿意把银子拿出来,交给巩永固呢?
如果是其他人提出,内阁五辅立刻就会质疑,但面对太子,他们暂时保持了沉默,只等崇祯帝决断。
御座上,崇祯帝皱起眉头,显然,他有这个顾虑。于是说道:“派谁为钦差,朕再考虑,今日就散了吧。”
“是。”
……
圣旨定下,群臣退出,朱慈烺跟着崇祯帝来到后面的暖阁中。
已经是三月,天气已经渐渐缓和起来,但暖炉中的木炭,却依然烧的旺旺。
崇祯帝拥着厚厚地被褥坐在卧榻里,望着即将出征的太子,忽然说道:“法华经你可都背下来了?你母后生前最喜欢法华经。”
“回父皇,儿臣已经背下来了。”朱慈烺回。
“给朕念一段吧。”崇祯帝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朱慈烺轻声默念。
“……如寒得火,如裸者得衣,如商人得主,如子得母,如渡得船,如病得医,如暗得灯,如贫得宝,如民得王,如贾客得海,如炬除暗,众生离一切苦,解一切生死之缚……”
崇祯帝睁开眼睛:“好,到军中之后,你每日都要念诵一遍。”
“儿臣遵旨。”朱慈烺拜首。
“湖广战事,非同一般,切记要小心。通州之事,不可再有。”
“是。”
“去吧,朕等你胜利的消息。”崇祯帝闭上了眼睛。
“是。”
朱慈烺再拜,然后说道:“父皇,此次南下湖广,军务繁琐,儿臣想向你要两个人。”
崇祯帝点头:“说吧。”
“前五省总督陈奇瑜。陈奇瑜因罪下狱,前番建虏入塞之时,儿臣曾经向他请教,收益颇多,献贼又是他旧识,如果令他在军中谋划,戴罪立功,必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因此儿臣想要带上他。”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