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阴距洛阳不过几百里,二人担心颖阴周围城池会通缉戏忠,便加速赶往洛阳,中途也不进城,食宿荒野。如此三日后,二人风尘仆仆,终于是远远的望见了洛阳城,这使二人心中安定了少许,不过此时二人的形象不说蓬头垢面,却也只比那逃难的百姓强上了些许而已。
接近洛阳城门时,二人便牵马而行,毕竟洛阳为京城,除了有紧急军情外,是不允许骑马入城的。二人见城外官道左右有乞讨的乞丐跪于路边,亦有不少寻常百姓坐于临时搭建的草棚下,老幼壮年皆有,其中大多衣衫褴褛,想来应是那逃难的流民,二人心中好奇为何这些百姓不入城,却在城外停留,于是便走向路边一对老幼欲究其缘由。
话说正坐于路边休息的老者见二人牵马向自己走来,又见其虽衣冠不整,但昂首阔步,想必不是那寻常百姓,一时间竟有些慌乱,急忙将那幼子拉到自己身边,自己亦起身警惕的望着二人。
二人见老者如此行事,心中也不怪罪,只相视一笑,而后停于老者面前,戏忠对那老者拱手道:“老丈莫要慌张,我二人并无恶意,只是想向老丈请教一些问题。”
老者听此也放下心中戒备,对二人抱歉道:“二位公子莫怪,我带着孙儿一路从老家行至于此,路上常遭欺辱,故此才……”老者说道这里有些不好意思,只自己尴尬的笑了笑。
“理解,理解,我等见到这官道两侧百姓皆不入城,请问这是为何?”戏忠接着问道。
“哎,这城外的人,大多都是从各个郡县跑来逃难的,都说来洛阳图个安稳,未曾想守城官兵却因我等衣衫褴褛拦于城外,说怕污了城内大人们的眼,论我等如何哀求,也是不放,那官兵曾暗示我等孝敬些许银子,他们也就张一只眼闭一只眼放我等入城,但我等皆是逃难而来,哪有那么多银子,众人之中有不满者,与那守城官兵起了冲突,被官兵打的遍体鳞伤,只剩下半条命苟延残喘,你看,那被打之人此时就在旁边不远的棚子下躺着呢。”那老者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棚子道。
戏忠荀彧顺着老者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有一棚子下躺着一壮年男子,双眼紧闭,身子却是一动不动,一女子在旁照顾,不停的抽泣,时不时的用袖子抹一下眼中的泪水。
“若无医师医治,此人怕是性命难保,哎,人命贱如草芥,又有谁能想到,安稳日子还没看到,却先把性命搭了进去,可怜啊!”老者叹息道。
戏荀二人听到这里也是唏嘘不已,“既不让入城,为何大家还在此处徘徊等待,为何不早早离去,去周遭其他城池以自保?”荀彧问道。
老者望着洛阳坚固高耸的城门,思虑了一下,说道:“大家伙都是为了入这洛阳城而来,近的有行百里者,远的甚至有行千里者,到了这里却无法入城,这心里始终是有个坎。大家留在这里,大多是想碰个运气,遇到好说话的商队,求上一求,人家心软,也就让你随着商队入城了,遇到不好说话的商队,若手里有点碎银子,入得了商队的眼,那便可以随商队一同进城,若没有,就只能像我一样,在这里静待时机了。”
老者说到这里,慈祥的目光看向身边孩童,继续道:“我这孙儿命不好,前些日子老家闹兵乱,他爹娘死于贼人之手,只留下我与孙儿为伴,我年岁已大,无法一直照顾他,只盼此次能将他送入洛阳城中过上好日子,城中富贵人家多,以后就算他再不济也能给别人看家护院,养活自己。”
而后眼神坚定说道:“此次只要能将我这孙儿送入城内,就算让我做牛做马也在所不惜。”
戏荀二人暗自点头,十分佩服老者坚持的信念。
“哥哥,你们能带我们入城吗?我和爷爷能干活,什么活都行!”那孩童眼中带着希冀看着戏荀二人说道。
二人被问的尴尬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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