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而下,不几日就到达了湖广省城武昌,在这里弃舟登岸,换上快马,迅速向北行去。
一路上风餐露宿,在进入河南行省开封府通许县境内时,三人不得不停了下来,原因是杨牧云病了,而且还病得很重。开始只是全身发冷,头脑晕眩,但杨牧云一路上咬牙坚持,在来到通许县驿站时,他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
宁祖儿和冷一飞赶紧将他扶到驿站客房床铺上休息,急让驿丞派人找来大夫诊治。
杨牧云双眼紧闭,昏迷不醒,额头滚烫,冷一飞解开他的衣衫换衣服时,发现他浑身上下布满红色斑点,其状甚是可怖。
驿丞连续找来几个大夫,都对杨牧云的病束手无策。
杨牧云高烧不退,梦中不断说着胡话。饶是宁祖儿和冷一飞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也不禁心急如焚,他们两人虽武功高强,但对医术一窍不通,只能眼睁睁看着杨牧云的病愈发沉重。
通许县驿丞姓秦,约摸有四十岁年纪,虽说驿站中高官显贵迎来送往的也不少,可碰上这样棘手的事也是头一回,来这里的如果是一般人也就罢了,偏偏是皇上要亲自诏见的一位锦衣卫千户,如今病倒在这里,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丢官事小,要是弄到锦衣卫的诏狱里面......他越想越害怕,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屋里团团乱转。
在又一个大夫无奈地摇着头走出门的时候,秦驿丞感觉心都凉了,上前说道:“宁大人,冷大人,通许县区区一小县,无甚名医,这里离开封府不过七十里地,不如将杨大人送到那里,再请当地名医诊治......”
“杨千户病情沉重,如何禁得住路上颠簸。”宁祖儿狠狠瞪了他一眼,“这路上要有什么闪失,这罪名你来担着?”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秦驿丞被他一吓,不住擦拭头上的冷汗。
“好冷,好冷,嫚妮,你不要离开我......”杨牧云又开始说起了胡话。
“他肯定被谷中苗女施了蛊毒,”冷一飞面色凝重,“这中原之地恐怕无人能解。”
“这也未必,”宁祖儿剑眉一轩,“冷兄,不如你守在这里,我乘快马去开封府一趟,去那里请个名医过来为牧云诊治。”
这时门帘一掀,进来一位驿卒,手中端着一盆热水,还拿了一条白毛巾。听了他们的话,他放下水盆和毛巾对秦驿丞说道:“秦大人,离此向西十余里外的沙河边上有一个药仙庙,那里不是住着一位神医么?”
“你是说那个疯疯癫癫的王药仙?”秦驿丞接口道:“让他给杨大人看病,这......能行么?”
“大人,”那驿卒说道:“这通许县十里八乡很多人的病都是被他看好的,不过这人性格古怪......”见他们三人的目光都集在他身上,便道:“据说他只给穷人看病,达官显贵就是找他许以重金请其诊治,他连理都不理。”
“哦?”宁祖儿听了手中折扇一击掌心,“这人倒是挺有意思,悬壶济世还如此愤世嫉俗,想必是有几分本事的。”
“你想去找他?”冷一飞看了他一眼。
“牧云的病情愈发沉重,恐怕再也拖不得,”宁祖儿沉吟了一下,“还请冷兄在旁照料他一下,由我去一趟便是。”说着对那驿卒说道:“去药仙庙的路,你可熟悉?”
“回大人,”那驿卒恭恭敬敬答道:“小人的亲戚曾去找过那位王药仙,给我说过大致路径。”
“那你就头前领路带我去那里。”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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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驿卒领着宁祖儿,两人骑着马向西大概行了十余里路,来到一条河边,河水自西北向东南流去,河不甚宽,两边长满了芦苇。
两人沿着河向北走不里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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