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相公平平安安的,贱妾就心满意足了,"年轻妇人看向青年书生的目光充满了爱意,"相公,我们去天清寺繁塔那里许个愿吧,许多前来应考的举子都去那里许愿,我们也去那里求个签,许个愿,你看可好?"
"娘子所言甚是,我们这就去吧。"青年书生欣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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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对恩爱的身影渐然远去,杨牧云脸上露出羡慕之色。他想起了梦楠和紫苏,如果她们陪伴在自己身边的话,是不是自己也会有一种很温馨的感觉。
“天清寺繁塔?”杨牧云抬头看去,一座高耸入云的佛塔呈现在自己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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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清寺繁塔紧挨着贡院,始建于北宋初年,原名兴慈塔。塔建在一座高台上,因高台原先居住有一户繁姓人家,故称繁台,兴慈塔也因此被老百姓俗称为繁塔。每年春天,繁台上桃李争春,百花吐艳,绿树繁茂,殿宇峥嵘,人们春游赏花,烧香拜佛,饮酒赋诗,称“繁台春色”,为开封八景之一。如今秋闱在即,所有中州的举子都齐聚开封贡院周围,因此天清寺繁塔的香火更见繁盛。
杨牧云来到天清寺的山门外,只见林木青葱,百花斗艳,恢弘庄严的殿宇在高大的塔身下顿时黯然失色。山门内进进出出的都是身穿儒衫头戴儒巾的读书人。
“大师,小生来自洛阳,要在此租住一个院落,大概要住十日。”杨牧云进得寺来,见一位头戴唐巾,身穿秋香色深衣的年轻书生对一位知客僧说道,同时双手奉上一锭大约五两重的银子。“这是小生供奉给佛祖的香油钱,还望大师收下。”
“阿弥陀佛,”那知客僧单掌竖于胸前,白须飘飘,宝相庄严地说道:“施主要住进寺内,若在平时,本无不妥。可如今大考之期将至,寺内客房已满,还请施主另寻他处。”
“小生家中因事姗姗来迟,”年轻书生又从怀中摸出两锭大银塞进他另一只手,“请大师念在小生出门不易,还请方便则个。”
“我佛慈悲为怀,普度众生,乘愿再来,倒驾慈航,广开方便之门。”大和尚一见银子,两眼放光,马上改口道:“施主既有难处,我佛又岂会拒人于千里之外,请随我来!”
“看来佛祖也知道为孔方兄大开方便之门。”杨牧云看着那知客僧大袖飘飘的身影,私下一阵哂笑。
杨牧云径直来到塔下,塔台周围遍植松柏,青葱翠绿的松柏枝条上,系满了祈福的红丝带。这都是进香香客留下的,承载着每一个香客心中满满的愿望,红绿交相辉映,颇为夺目。
树下,仍然有一群群来寺中进香的男女将手中祈福的红丝带珍而重之地系在空白的枝条上。
“秦公子,你如果此次金榜高中的话,会替我赎身么?”树下,一位身着艳装的年轻女子对一位身穿布袍的青年举子问道。
那位秦公子生得浓眉大眼,脸膛黧黑,一身布袍虽然陈旧,但浆洗得很干净。
“馨婷,”秦公子动情的说道:“我秦贵川能走到今日,离不开你对我的周济,你对我一片真心,我又岂能不知恩图报,”说着仰天抬手大声呼道:“我秦贵川对佛祖起誓,如我能高中举人,不但要替馨婷赎身,还要将她风风光光迎娶进门,做我的正妻。”
“秦公子——”馨婷眼圈一红,“馨婷出身卑贱,当不得公子发此重誓,只求公子将我赎出怡香院后,留在你身边让我终身服侍于你,馨婷就心满意足了。”
“馨婷,你万不可如此说,能有你这样的红尘知己,是我秦贵川的福分,”秦公子拉住她的手,“来,我们将彼此的丝带系在一起,让佛祖见证我们的誓言。”
“嗯,”馨婷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眸中的清泪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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