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心。”
齐老夫人面色骤变。
在六叔公面前,她还没资格倚老卖老,更没发号施令的权力。当初就是看准了六叔公最是以家族利益为重,才委托他去劝说齐向文的,没想到素来忍让的齐向文在北地呆了十几年后竟也硬气起来了。这执拗劲儿,倒是让她想起当年齐向文为了傅氏那个女人不惜跟自己父亲跟整个宗亲作对的事儿。
曾经她觉得齐向文这个性子真是太好不过,否则她要给儿子谋得爵位继承权,还不定得费多少工夫。如今却觉得,齐向文这个一根筋的脾气,真是可恶极了!
还有六叔公这个老东西,不是一心想着齐家恢复昔日荣光么?没想到去了趟延城,居然被那对父子给‘策反’得六亲不认了。
她恨得咬牙,却无可奈何。
若是六叔公不管,齐向文又铁了心像当年那样放弃继承权也不出手接济,忠勇伯府一大家子迟早都得破落得平民也不如。
“六叔,方才是我失言,您老大人大量,莫要与我一个妇人计较。”齐老夫人心里窝着火,面上却还得强装笑颜,“您教训得对,以前都是我们不好,如今伯府落到这般境地,我们母子也遭了报应。您也说了,一笔写不出个齐字,横竖都是一家人,哪里还有隔夜仇?向文也是我的孩子,他有出息,我也为他高兴。等他回来,这伯府便由他当家做主,他说一绝无人敢说二。您看,我也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求的?不过还是为着孩子们。”
齐老夫人也是做过侯夫人的,曾风光一时,自然也不蠢,最擅长的便是察言观色拿捏人心,否则当初也不会挑拨得忠勇侯和嫡长子近乎决裂的地步。
她清楚,六叔公今天既然肯来与他们商议,心里便还是挂念着整个齐家的未来的。这个当头,她不能与其明着对抗,得顺着来。
“向豫不是做官的那块料,就是个空爵,领着那点子俸禄,如何能养活一大家子人?”她面有苦色,“我和您一样,也都是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还贪那些个荣华作甚?我死了不过一抔黄土,但这伯府上下,都是齐家子孙,与您流着一样的血,您也不忍心看着他们离了这伯府的庇护生生饿死不是?您说得对,向文是嫡长子,本应承袭大部分家产,前些年,是委屈他了。他素来最是宽容大度,不忍为难他人。这伯府上下,也都是他的子侄后辈,他必不忍心看着他们吃苦。我也不求别的,只求他给这些孩子们一口饭吃。他名下的产业,只需要让出一半,够他们下半辈子丰衣足食…”
“你休想!”
六叔公原本就对这个祸乱内闱的老女人没什么好感,能够心平气和与她商量已是给足了她颜面,这女人不知悔过还想得寸进尺,莫说是齐向文父子,他这关都别想过!
“你们这群不事生产只会败家的混账东西,败光了祖业,既想继续过荣华富贵的日子,又不愿付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
他冷冷一笑,“不过就是因为现在伯府实在撑不下去了,不得已才让向文回来。他只有一个儿子,可你们这里却有一大堆子子孙孙。等缓过劲儿来,你们再借着他的势往上爬,若能养出一根好笋来,只怕就记不得今天的‘家族荣誉’‘委曲求全’了。不知又要怎样卑劣无耻的把爵位夺回来。他被你们吸光了,没了利用价值,也就没了命。”
齐老夫人登时哑口无言,面上一下子涨红,眼神闪烁,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六叔公,显然是被戳穿了心思。
当初忠勇伯在的时候,她有本事把爵位夺过来,儿子当家做主十多年,她也做了十几年说一不二的老夫人,凭什么要让给齐向文?以爵位为诱饵,骗取齐向文手里的祖产,是第一步。等齐向文回来了,她再以嫡母长辈的身份施压,齐向文无法将她赶出去。伯府里那么多儿孙,总能培养出一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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