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自己忘了告诉钟青善一件事,李二蛋入伍校考,那是有卒王一称的,这少年平日连杨二广都下不了兵器,定要审讯,岂不是后果难料……
这件事里,李二蛋是弱者。
他大喊一声:“都住手。李二蛋的兵器佐领都下不了。他为我们军府驱赶梁大扒拉,赢得首战,械不离身,这是特许的。”
身后传来钟青善声音,很威严,反驳他:“军中有特例吗?”
嗒嗒儿虎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他岂想要什么特例?
但现在?
他记得阿爸叮嘱过,不要太把国器放在心上,犹豫了一下,牙齿咬得咯嘣响,慢慢弯身,将兵器放地上了。
钟青善却不知道他这是种退让,是对军律的敬畏,大吼一声:“拿下。”
军府来的士卒顿时冲上去,叠罗汉一样向他扑去。
嗒嗒儿虎一刹那脑海空白了。
他毕竟年少,只有十四岁,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出于自保,一振身,两个士卒竟然受他身子一弹,扬起双臂,往后趔趄退倒。但这也牵动嗒嗒儿虎身上的伤,他悲吼一声,猛地一个转身,叼住一个,抡抓住甩了一旁,阻挡住旁人,这给他赢得了时间和空间,脚一勾,长兵直奔手掌。
他是不会拿这些军卒出气的,哪怕是那个很无礼的犍牛。
他就是想不明白,对面这个当官的,为何针对自己,又不按军中步骤处理,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阿爸的政敌,得悉自己身份,有其它目的,带着这种猜疑,他挥舞带鞘的长兵左右一荡,把其实不敢真格杀勿论的军府士卒荡个东倒西歪,然后,他一个箭蹿,直奔钟青善去了。
那长兵被他操纵得灵活,像一条毒蛇一般,略为落后,上头套的短鞘被他追上弹飞,寒光猛地一闪飞逝。
紧接着,他慢了下来,兵器却更快,被他抓着,攒到前头。
主薄目瞪口呆。
这是何等武艺,都说李二蛋武艺好,可他年少呀,主薄却没想到能好成这样,一群军卒都挡不住他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主薄大吼一声:“李二蛋。你疯了。”
嗒嗒儿虎的力气还不长满,在猛将面前也许不算什么,但他的武艺还在力气之上,这是众人所不知道的,少年的狄阿鸟都远远比不上。
狄阿鸟少年时,还在琢磨他的破剑式,在武艺上乱摸索,但后来他总结出了一套方法,将动作分解,取直接有效,再后来,那更是一发不收拾,集百家之长,括战场实战厮杀与医术人体为一身,自创野马分鬃拳这样蕴含阴阳互生哲理的武学,与部下一起编纂操典,创出长短夏手。
嗒嗒儿虎自孩童开始,由狄阿鸟亲手施教,每天狄阿鸟都为他易筋正骨,手把手地教习武艺,又有大量武艺高强的犍牛与他喂招……武艺已经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他的身体都没有武艺成长得快。
他本身好武。
他想学什么,狄阿鸟只是鼓励促成,从不阻挠,哪怕战场上,他看到敌方大将的某点武艺想学,狄阿鸟也会帮他促成。所以狄阿鸟看他校考看到一半就提前离席,与杨二广说,嗒嗒儿虎怕还会给他更大的意外。
此刻主薄眼睛瞪得极大,却不知是喜是惊是惧。
喜是李二蛋武艺高强,一战格杀敌人数十完全有可能。
惊是没有想到。
惧,则是怕他不知轻重,刺钟青善于当下。
钟青善却是愣了。
他也是文武双全的人,腰中绰着宝刀,手一挽,刀刚掣出来一扬,短剑一样的长兵兵刃已经在他喉间。
寒气逼得他喉结上生出鸡皮疙瘩。
而一个红点却凸显出来,渐渐渗出液体,这不知是被点到,还是剑中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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