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早对楚静昙留心的江湖豪侠,据说,就包括了现今点苍掌门诸葛焉。
沈玉倾尝听派中故老提起,向父母问起这故事,楚静昙有些不好意思,反倒是沈庸辞哈哈大笑,说你母亲当年肯定是存心放水,特地挑了最大颗的珍珠来丢,不然,只怕还娶不到这老婆。这番话自然引来了楚静昙的白眼,说他占了便宜还卖乖。
楚静昙年轻时甚是气傲,嫁入青城后,不想妻凭夫贵,于是要求无论内外皆要以本姓称呼她,是以武林中均称她楚夫人。如今虽然年纪渐长,过往的血性消磨不少,仍是直爽豪迈,沈庸辞性格谦冲平和,待人以宽,是以青城中人,怕楚夫人还比掌门多些。
沈玉倾知道母亲性格,只说道:“人终究是死在青城道上,对诸葛掌门不好交代。若能少一事,何必多一事?”
楚夫人道:“我也不是说这事不要紧,但真值得烦你爹一夜?”
沈玉倾笑道:“娘心疼了?”
楚夫人笑骂道:“轮到你来调侃娘了?赏你个耳括子。”
沈玉倾笑道:“娘舍不得,娘放心,这事孩儿会处置。”
楚夫人道:“唱出大戏给人瞧瞧,别让叔伯辈的瞧不起。”
沈玉倾知道楚夫人话中意思,心下一沉,只得答是,楚夫人随后又叮咛了几句,这才离去。
沈玉倾到了谦堂,先自琢磨了会,听到脚步声,忙站起身。三名贵装中年人依次进来,沈玉倾问安道:“爹,大伯,傅老。”
为首一人,身材高瘦,风姿隽爽,那是沈玉倾的父亲沈庸辞,虽年近五十,外表上倒似三十开外。第二人较矮些,约五十多岁年纪,面貌与沈庸辞有几分相似,书卷气少些,却多些英气,那是沈庸辞的亲兄长,名唤沈雅言,是现今青城的二把手。第三位看起来又更年长些,披发长须,灰白斑驳,体型甚是魁梧,那是青城耆老傅狼烟,论起辈份还在常不平等人之上,也是目前青城刑堂主事。
等三人依辈坐定席次,沈玉倾这才坐下。沈庸辞问道:“查得怎样了?”
沈玉倾摇头道:“孩儿无能,还没有线索。”
沈雅言不悦道:“怎么查了半天,还是没有线索?”
沈庸辞道:“这是要紧事,料想消息已经传回点苍,第二批使者转眼就到,就算交不出人来,起码也要给个交代。”
沈玉倾道:“这事得分两部分查,第一自是凶手。夜榜买命早不足奇,得知道是谁下的手。使者是今日卯时遇刺,使队乱了阵脚,在中途耽搁了会,孩儿接到消息,即刻派人把附近搜了遍,没查到可疑的人。点苍的车队午时抵达青城,当下就把尸体交给刑堂查验,剩下的部分……傅老,你来说吧。”
沈玉倾看向傅狼烟,傅狼烟道:“尸体已经送到刑堂查验,之前便禀告过掌门与少主。使者是胸口中箭而死,瞧这手法,应该是夜榜里的箭似光阴。”
沈雅言道:“箭似光阴?有七年没听到他消息了吧,还以为不是退隐,便是伏法了,没想见如今又重出江湖。”
傅狼烟道:“此外,还有一奇。”
沈庸辞问道:“哪里有奇?”
傅狼烟道:“没有凶器。”
沈庸辞皱起眉头,问道:“没有凶器?”
傅狼烟道:“众所周知,箭似光阴所用之箭与寻常不同,非羽竹所制,而是以细长的中空铁管作为箭身,前接精铁箭簇,灌以浑厚内力,连最硬的头骨也能贯穿。”
沈玉倾道:“孩儿是第一个抵达车队的,当时只见使者尸体胸口上有伤口,未见箭矢。照旁人描述,当时只听到破空声响,随着便是使者哀嚎。”
傅狼烟接着道:“尸体上有洞,疑似箭伤,但不见箭似光阴惯用的弓箭。所以说,找不着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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