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过沸腾着的血,可以打开机关的结扣。
况美盈的血跟煮开了一样,又是喷溅又是翻泡炸开,那不就是沸腾着的血吗。
这是江炼画的画,江炼平时好像不画画的,只有贴神眼时才画,那天,他临去瑶寨时,江炼还跟他说,要和孟小姐去看蜃景,没错,他一定是看完蜃景回来,又贴了一次神眼。还有,当时,自己回了句什么来着
我们就各走各道,各找各箱好了
神棍的脑子里嗡嗡的,他攥着那画的手有些发抖,那纸便也就哗啦作响,他嗫嚅着说了句“这画就这一张吗还有吗啊还有吗”
说到后来,简直是在吼了。
王庆亮和柳冠国怔了会,同时反应过来一个又奔向了复印机旁的废纸筐,另一个急急翻拣桌上的垫纸。
又找到了四张,都是箱子。
而且,是箱子的上下前后面江炼的画法,即便是侧重描画一面,也总要用线条拖带,将画面塑造得立体,让你知道,这是口箱子。
况美盈是按江炼画画的顺序给纸张排序的抱着小云央的白色裙褂女人、箱子的左右侧面、箱子的上下前后面,以及阎罗。
共计八张。
复印时,后头几张没纸了,最后那一份,韦彪只收走了那个女人的和箱子左右侧面的,剩下的那五张,是后来复印机的纸重新装填之后,又咔咔吐出来的。
也真是万幸,这几张还没被处理掉,虽然其中一张,被吐下的骨头鱼刺给浸脏了,但还好,不影响观看。
神棍反复看那几张图,越看,那脸色就越白,呼吸也就越发急促,王庆亮和柳冠国不明所以,也凑上来横看竖看。
不就是个雕工精致的、雕了几幅上古神话的箱子吗
光看还不够,神棍让柳冠国和王庆亮帮忙,把那四张画纸真的按照上下前后托举到桌面上方、拼接成了个箱形,自己坐着看、站起来看、弯腰去看,又退开了几步看。
看到后来,额上流汗不说,激动得连眼圈都红了,哆嗦着手拿起桌上的酒瓶子,想豪饮一番以抒胸臆,忽又想起自己一杯倒的秉性而现在,最至关重要的,就是保持清醒、保持头脑冷静。
于是又放回去。
柳冠国还保持着胳膊抬举的姿势,觉得有点滑稽“棍哥,你这是有什么发现吗”
他本来还想问“咱能放下胳膊吗”,见神棍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箱子”看,又没好意思提,毕竟这位身份不同,人家可是三重莲瓣呢。
神棍问“你们有没有发现,这箱子有什么特别的”
王庆亮想挠头,惜乎没手“有神话图,弘扬了传统文化”
神棍摇头“不是,这箱子没接缝。”
柳冠国不以为然“兴许人家有接缝,只是关得太严,画上没体现出来呢”
神棍说得很肯定“不是,它绝对没接缝,因为你们看那个图幅分界。”
箱面上的上古神话图幅都是一张一张的,但并不是四四方方的条框分隔式是以鸟兽的形体姿态作分隔,所以画面的排布极融洽,过渡非常自然竖向的分割线是纤瘦的凤鸟,横向的是健硕的兽。
若非说有什么奇怪的,那就是兽都很小,但凤鸟极华丽纤长,那繁复的尾羽,甚至能从箱子的这一面迤逦到那一面去。
神棍只指那凤鸟“这是什么”
王庆亮回答“凤凰啊。”
这还用问吗,头小、身子小,尾羽拖得极长,姿态妍丽,头身在箱子正面,尾羽则延伸去了底面。
“一共几只”
柳冠国心里毛估了一下“四只吧。”
四个箱面嘛,一面一只,那应该就是四只。
神棍说“不对,我刚数过了,你再数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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