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得到了敕封甚至诰封。
要不是因为之前把大皇子给陷了进去,而且还激起了沧州民变,这些家伙在一般大个两三级的朝廷命官的面前,其实也是很有底气的……
而张寿听到这参差不齐的拜见,不禁和朱廷芳交换了一个眼色。他不会认为恭敬就是服软,也不会认为桀骜就是不服,此时见这集体矮了一截的情景,他甚至不由自主地想到,也许很多人就是习惯居高临下看人后脑勺,于是再也看不到那张伏在地上的脸到底什么表情。
朱廷芳见张寿没有开口,就先开口说道:“都起来吧。皇上派了国子监张博士下来过问你们工坊的事,今日我只是个陪客。”
蒋大少已经是有点傻了。这工坊的事情引得沧州民变,于是惊动了天子,他能够理解。可已经派了朱廷芳这样的皇亲国戚下来,为什么还要再派一个国子博士?这种读死书死读书的人,知道工坊是怎么回事……不不不,人见过纺纱织布吗?
心里糊涂的他干脆就没吭声,但头却抬了起来。朱廷芳他也同样没见过,可此时一瞥那位容颜明明非常俊美,脸上却带着刀疤的年轻人,他就认定人肯定是那位明威将军。可当他目光扫过另一个人时,却一下子就怔住了。
那是一个俊逸闲雅的少年,瞧着约摸比他还小几岁,虽说不像朱廷芳那样气势外露,可当他的眼神与人不期而遇时,他却情不自禁地立刻低头,随即就忍不住疯狂腹诽了起来。
那便是朱廷芳口中的国子监张博士?不会吧?开什么玩笑!能当上国子博士的,不说学富五车,也至少是在会试殿试中出类拔萃,文名卓著的人,一般来说四五十的中老年人不奇怪,而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却反而是咄咄怪事!而且人还长得这么出众!
他当初在父亲给自己捐监之后,还特意去国子监里混过两天日子,深知国子监是什么样的学风。就这样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少年,那些监生是绝对不会乖乖听命的!
心里这么想着,蒋大少却忘了去看别人的脸色——和他相比,在朱廷芳介绍张寿的时候,包括齐员外在内的几个老头子人人都是一脸镇定。显然,他们不像初出茅庐的蒋大少,早就知道对方的身份。而且并不是只限于知道张寿这么一个人,他们还知道更多的。
因此,蒋大少一个走神,齐员外等人却已经毕恭毕敬自我介绍,又请了朱廷芳和张寿入席。等蒋大少回过神的时候,他发现这紧挨着大牢外墙的露天席面,已经只剩下了一个座位。
那个座位恰恰是在国子博士张寿的下首。至于之前还和他约定共进退的齐员外,则是坐在空位的另一边,正使劲朝他打眼色。
见此情景,他只得一面暗骂,一面赶紧赔笑一声,快步入席。才刚一坐下,他就只听齐员外使劲咳嗽了一声,竟是站起身执壶给他斟满了一杯,随即就把酒杯送到了他的手里。
这时候,齐员外方才开口说道:“贤侄,你今天是代表你爹来的,还不趁机给张博士敬一杯?就咱们这些人的工坊里头刚刚换上的新式纺机,就是他画图纸做出来的。”
蒋大少顿时手一抖,一杯酒差点洒出来一半,明知失礼,却依旧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去看张寿。这么年纪轻轻就是国子博士,而且还能做出那种让纺纱效率提高几倍的玩意?
可当他多瞅了几眼之后,却立刻回过神来,赶紧双手捧着酒杯站起身来:“学生孤陋寡闻,还是刚刚才知道张博士您是这么厉害的人!如此节省人力的好东西,学生敬您一杯!”
见蒋大少直接一仰脖子先干为敬,张寿想起之前他那个一言不合就要拔刀自尽的老爹,只觉得这父子俩一点都不像。
眼角余光瞥见其他人都在看自己如何应对,朱廷芳也没吭声,张寿就举起面前酒杯,很随意地啜饮了一口。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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